缓缓走至最后一排的尽，他停下脚步。

他站起：“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荆念双手撑着拐杖站定，撇：“说这些有意思没？”

八岁，在母亲离开以后，他渐渐知了自己的不一样，不喜旁人的接，不喜过分亲密的关系，甚至不能很好地到人际关系里。

白玉墓碑上没有什么缅怀的语句，只有简单的生卒日月及姓名，甚至没有刻同立碑人的亲属关系，兴许是很久没人祭拜，墓边上杂草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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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回答，荆梵气得把拐杖往他上丢，怒：“混账东西。”

车疾行，在店前停下来。

八年的心理疾病抗战过程，在

他笑笑：“你本不想留我在这世上，你厌恶生下他的孩，其实我都知。”

天气就像知到了悲伤的情绪，淅淅沥沥下了小雨。他没撑伞，雨滴挂到长睫上，落里，一阵酸涩。

匆匆走过来。他护在祝玉前，这会儿态度又起来：“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荆念拿脚尖轻轻松松踢了下拐杖，顺势立起，拿在手里，而后淡淡：“能疯一个正常人的地方，不是炼狱是什么？”

不满？这两个字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

他眨眨，气散漫：“人间炼狱呀。”

他回过神，手指微微颤抖着。

他蹲下，把放到碑前，像是自言自语：“今天他问我恨不恨你。”

荆念下车，买了一束紫郁金香，他神思恍惚，连找钱都遗忘，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凌山墓园。

长指了几野草，他继续：“嫁给他之前你活得恣意，嫁给他之后满怨气，情情，值得么？”

荆念无声地笑了下，好看的里满是讥诮。

荆梵还在自顾自叹息：“要不是她，你不会看了八年的心理医生还没痊愈。甚至，那一天若不是陈伯拉住你，可能你就……”他想起那一天的暴风雨和歇斯底里的女人，脸发青，没有再说下去。

女人的黑白照片也因时间久远，变得些许模糊。

青年被这神惊到，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祝玉扯了下他的手，几不可闻冲他摇摇。

厅堂里荆梵坐在沙发上，看护正在帮他医疗仪，他鼻下面还挂着氧，见儿来，不由得皱着眉：“你这阵又去哪里？越来越不像话，把家里当什么了。”

“我只恨你清醒时给我的那些温，叫我如今还放不下，午夜梦回时都是你离开的画面。”

荆梵一气：“我说过，你母亲本来就有神分裂征兆。”他犹豫了下，又：“你恨我，就不恨她？”

“阿念！”

荆弦安微愠又不甘，恨恨握了拳。

雨势变大了些。

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天台，女人抱着他，满脸泪痕……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他俊眉长眸，下廓秀气，像极了年轻时的她。可那双异常丽的眸里蕴着暗和戾气，隐隐约约透着疯狂。

荆念懒得同他们周旋，转离开。

怕失态，他一把推开门，没再理会荆梵的呼喊，径自朝外走。

荆念垂下，脑里的画面断断续续闪现，他的开始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