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厌恶比无助更快到来。

“恩。”

梦里的情节应该不太友好。

她又想到了之前被沈璆拖着走的恐怖画面，胃一阵痉挛。疼痛让她的大脑得以运转起来，许柔撑着坐起，沙哑：“几了？”

她的又痛起来，太一一，呜咽两声垂下了脑袋。

他自嘲地笑了笑，为了那仅存的羁绊，引诱她到来，结果呢？

“我们现在先去买药。”

刚醒的那一刻永远是最脆弱的阶段。

连老天爷都不肯帮他。

可她的状态并不好，一开始还能打起神，到后来只剩下哼哼。

她一直皱着眉咕哝，脸颊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在引擎盖上，背对着她。

他没看手表，也没打算告诉她时间。

他盯着手表，一回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她一脸茫然，随后看到他下车，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后背对着自己弯下腰。

她很惊讶，但还是乖乖照。

肩膀被他的手压着，她被迫躺回了被放平的座椅上，放松下来后，疲惫席卷而来，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困：“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很快陷梦乡。

“我好了。”

他把落在她间的西装外，往上一拉，盖住她的肩膀。

这一晚的雨，下得没完没了，山路本就泥泞，在雨作用下更加难走。

荆念抬手看了下时间，凌晨一多。

接下来每走一段，他都要喊一声她的名字。

漫漫长路，他负载前行，被泥完全沾，等到走至城郊附近时，背上的少女已经没有了反应。

月亮被乌云遮住，星辉消失。

“等天亮吧，到时候我去找路救援，你在车里待着。”

他犹豫片刻，把手贴上她额。

许柔也没大动戈鸣笛，探手去在前挡风玻璃敲了两下。

他没吭声，专注盯着路。

他回到车里，衬衫已经被雨淋大半，布料贴，勾勒劲窄的腰，也透那里的纹痕迹。

“好奇心别太重。”

荆念没打算休息，毕竟荒郊野外，不能百分百保证安全，他在看书的间隙会观察她一下，一开始还对她糊不清的梦话付之一笑，后来愈来愈觉得不对劲。

他要背她。

许柔被轻拍着脸颊，悠然转醒，嗓里涸得几乎要冒烟，她浑骨酸胀，连脚踝都痛得要命。

她满脸都是汗，神透着苦楚。

她趴在他背上，手摇摇晃晃着伞，还有心情苦中作乐：“教授，你发型了。”

他忍不住唤她：“许柔。”

“在的。”她有气无力。

坦白说，这一段已经临近城镇岔，两公里就能到市区，他单独来回也就个把小时。遭就遭在如今是夜，危险系数太了，他实在没勇气把她单独留在这里。

公站就在不远，他放她下来，坐

他不得不狠心将她叫醒。

很快手心传来不同寻常的温，提示着她正在经历烧的折磨。

她歪着，不动声地打量。

因为，她的嘴呈现泛白的缺状态，失去了的粉颜。

他站在十字路，望着悄无人烟的街，一片漆黑，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