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气，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辆黑的车，把手放到嘴边哈了气。也就站了这么功夫，她的手已经没知觉了，难以想象方才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持他等到现在。

车窗玻璃是贴，瞅不清情况，隐约能察觉到有一人趴在方向盘上。

车停了一晚上，除了窗位置，周都覆了薄薄的雪。

“远救不了近火啊。”他低低笑起来，垂着眸去旋开瓶盖，然而冻了太久，手指本发不上力。

里的温度比外不了几度。

【现在没办法开车了，有吗？】

“回去吧。”许柔别开视线不看他。

他还趴着，没怎么动，只是懒懒地转过脸来。

他缓过一阵，待咙的不适过去后，抬起眸来：“就这样？”

他难要站到早上？

她解锁了屏幕，消息来——

他语气很无辜：“失业了，省油钱。”

她看不下去，夺过来帮他拧开。

南方不比北方，没有零下十几度的冰天雪地，但寒气依旧渗人，在这下雪天站上几个小时，没冻病才怪。

事实是城郊公路上狂飙了几百公里，把油都快耗完了，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付家楼下，哪里还顾得上去找加油站。

许柔叹气：“你早回去休息。”

然而，当他撇开，长指捂着嘴，低低咳嗽了两声后，她还是可耻地心了。

如果她没醒呢？

“有那么冷吗？”他很慢地眨了下睛，手去揪她衣领那圈。

许柔没辙了。

少女扎了个糟糟的，衣服穿得有臃，跟熊似的。

外实在太冷了，她非常不耐冻，临门前，在珊瑚绒睡袍外又罩了一件白绒衫。

但是很可。

真是造孽。

他好看的睛里满是笑意，丝毫不觉得让女孩帮忙拧

胡思想间，手机又震了下。

比起寻常妹，许柔对抗这荷尔蒙战争的唯一优势，大概就是和理的比例在脑中各占一半，并没有全凭官能力主。

苦计历来是最狠毒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没办法应付，心浮气躁起来：“你别搞这些。”

她皱着眉，缓慢打了两个字【没有】，要发去的时候，闷得发慌，她拇指摁着虚拟键盘，又把字迅速删了，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她绕到副驾驶座，微微弯下腰，还没来得及敲窗，中控锁就被解开。

“搞哪些？”他忽然笑了下，薄漾开浅浅弧度。

许柔冷漠地看着他：“把你的岛卖了吧。”

她了气，拉开车门。

等了一阵，听到鞋踏在雪地里的沙沙声，随后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拧瓶盖后，她犹豫片刻，想起冰箱里还有昨夜没有盛的腊八粥，在煤气灶上加完后，又拿了保温罐装好。

容易让人幻想自己是不是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她边叹气边回信息，随后转跑下楼去，厨房里黑暗一片。因为一楼有几个佣人房，她怕吵到姚姨王叔他们，脆没开灯，摸索着从矮柜里拿不锈钢杯，接了。

【等着。】

许柔没计较他的动作，把杯给他，哆嗦着：“怎么不开空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