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她倒了气，无法置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狠心的人，竟然要带着亲骨一同赴死。

“怕什么？”

“可惜了，我没死成。”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手指捂着，低低笑声来：“每年我母亲的忌日，我祭拜完，她都会我的梦，问我为什么没死。”

“因为什么？”许柔下意识回，撞到他的睛里。

“不会。”他勾起她的下颔，视线仔仔细细描摹过她的五官，轻声：“但若有一天你后悔了想离开……”

他收起笑意，淡淡：“可是我母亲却不觉得，她始终认为我骨血里有一半属于那个男人，所以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决定带我归去，让死亡来洗涤我肮脏的灵魂。”

“嗯，记住你今天讲的话。”他凑过去，咬了下她的，糊不清地说了一串话。

“下次别去了。”她听得咙苦涩，双手撑在后，坐起来。

他在心里又重复了遍。

她被他亲得乎乎，没听清楚。

能一遍一遍地重复：“我觉得你很好。”

他是被放逐在炼狱的游魂，满狼狈却浑然不自觉，无意间见到了比正午更明的光亮，听到了内血淌的声音，这才惊觉到了活着的滋味，自此心心念念，再不甘心回到黑暗。

他抵着她的鼻尖，气息散在她面上，低哑：“害怕吗？”

那天晚上，许柔没回寝室，在他的公寓里过的夜。他一反常态，正人君得都不像他本人了，就只搂着她单纯地睡觉。

是的，就是信仰。

男人的本就长得极，些微上挑的角还带着汗的濡痕迹，眸比夜还，这一刻，她在他中，完完整整看清了自己。

……

灯光像是在迎合他的话，莫名闪了一下。

冬日永远是最能让人连被窝的季节，七多她赶到实验室的时候，别的组员都不见人影，只有李莫溪一人在超速冷冻离心机前收集细胞碎片。

【别抗拒我，也别想着逃开，否则我真怕你会恨我一辈。】

“不用，就快好了。”李莫溪回过，淡淡：“

这神神叨叨的事情从他中说来，没有半分鬼故事的恐惧，只有苍凉和无奈。

“小夜莺最懂我。”他跟着一同起来，下枕到她肩膀上，轻笑一声：“今年我就不打算去了，因为……”

她用力。

他笑起来：“真的？”

许柔飞快眨，看着他越凑越近，她乖顺地闭上眸，以为依旧是那掠夺风格，没想到这个吻轻得和羽一样，温柔拂过嘴。

一般导师有了助理后，就不太这琐碎的活了。许柔有意外，匆匆披上白大褂后，过去打了声招呼：“老师，我来吧。”

明明纠缠过那么多次，这却是他们之间最纯粹的一个吻。

她顿了一下：“所以你会杀人灭吗？”

“我找到了信仰。”

她很快打断：“我不会。”

而他的话比神更叫人心悸。

她没吵他，用剩下的材去厨房熬了锅海鲜粥，顺便留了便签，随后拿了包换好衣服静悄悄走了。

“你知了我的秘密。”

她醒得很早，天蒙蒙亮就睁开了，边的人睡得很熟，大概是昨夜的暴雨带来了太多痛苦的回忆，他在梦里都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