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忙把两封信放在一起比对，确实都是温本人的字迹，只是一个话糙字草些，一个齐整文雅些。

“果然如此！”杨寂哈哈一笑，得意地冲曹荇翘了翘下，“知郎君者，莫若我也。”

曹荇抹了一把脸，拍着桌：“我说准了吧？郡公不要，这可怎么办？”

杨寂也有些摸不着脑，将怀里另一封信拿来撂在曹荇面前，他说：“你自己看，这是我昨日收到郡公的信——信里分明对尚主一事十分赞同，难不成你那封是人伪造的？”

曹荇一脸惊慌，顾不上跟他斗嘴，只嚷：“祸事了祸事了！”不等杨寂问个究竟，他扯着杨寂的手臂，将他拉到书房，才把怀里的一封信丢给杨寂，着气：“郡公的信，你看！”

杨寂满雾，将信取，还未细看，不由地脸往后一仰——好似生怕温的唾沫到自己脸上。温这封信草草写就，怒气满满，大意是在骂杨寂瞎：申不要，你急着捧回来，你是把我当捡破烂的吗？申的烂摊，让他自己收拾。

杨寂从袖里摸一块小银锭，老和尚手里，腆着脸笑：“某是外乡人，想远远一观圣人凤仪，凤驾抵达那日，老师父能否放某来一观呀？”

“过几日太后圣人与公主殿下们要来寺里礼佛，今夜开始封寺了，诸位回吧，等圣人礼佛事毕再来。”

杨寂哪肯休，立即将信使叫来询问，这才搞清楚。曹荇的信是温先写的，信使发后隔了一日，温左思右想，改了主意，连忙又书了一封，叫人快加鞭送至留邸，反倒比先那一封早到了一日。

曹荇：“哎呀呀，你这份是先写的，我这封是后写的。可见郡公起先同意，后又反悔了。总之是不愿意就对了！”

“年少气盛，情理之中。”曹荇绝不肯听人说温不是。

老和尚重重皱纹下的耷拉着，摇：“贫僧不知。”

，见塔下一群穿了襕衫的读书人，老的少的，神采飞扬，挤成一堆，中间那人正在墙上为众人提名。杨寂知这些是新科士，不免多看了几，没见着哪个特别众的，他摇摇。

杨寂恨得咬牙，看他一张枣似的老脸，也不好骂，只好又讨了一盅蒸梨，便怏怏地离寺了。

住持和尚领着几个僧人过来，客客气气地请诸位士离寺。

杨寂睛一亮，拉着老和尚到一旁，问：“老师父，不知清原公主来不来？”

曹荇很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然而得知温对尚主这事并无不可，也一颗心放回了肚里，两人又一笑，颇有劫后余生之。杨寂摇：“郎君么，样样都好，只是急躁了些。”

住持皱着一张老脸，毫不给面，“圣人驾临，自有中的将士把守山门，便是只苍蝇也飞不，贫僧不能放施主来。”话是这么说，银却拢袖里不肯还了。

走回留邸，正要跨门槛，背后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冲过来，杨寂怀里的蒸梨险些打翻，他忙扶住门，回一看，正是曹荇。杨寂没好气地骂：“你急着投胎吗？”

杨寂将两份信都收了起来，说：“我今日到大慈恩寺，听闻不日太后要携几位公主往寺里去礼佛，兴许清原公主也去。你可有熟人，也放我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