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黛不须张敞书，天教人鬓长……“

“三更半夜的，你弹琵琶？”

“记得。”温在她脸颊上轻轻了一下。

温不语，只觉得有些遗憾。微的双落在她肩，又到脖颈里，吉贞浑一颤，听温情意绵绵地说：“你想跟我去，就去吧。”

彼此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温也是衣衫不整，光着膛，只穿一条，他这这一副落拓的尊容，靠坐在床，兴致盎然地看着吉贞。

吉贞脸顿时一变，顾不得穿整齐，飞快地穿拂柳，到了书斋，见墙上的弯刀长剑，都已经被带走了。室内空寂，哪有半人影？她握拳在地上立了半晌，抄起仅剩的一方端砚，在地上砸成粉碎。

“这是？”他把琵琶拎起来，左看右看，走回床上。

“驸哪去了？”

大约是许久不弹了，怕错音，她敛眸垂首，专心致志，忽而横波睇他一，轻轻唱：

吉贞坐起来，肩的寝衣散落在床上，亵衣的系带还开着，光洁如雪的肌肤还透着微微的粉，她把乌云般的发拢起来，横抱琵琶，恐怕人偷窥似的，又抬起手臂，从帘钩上把纱帐放下来，遮得严严实实。

吉贞见外窗纸已经发白，心里一慌，忙闭上，还不忘叮嘱温，“你一定记得叫我起来。”

“宝髻偏宜样，莲脸，红香。

周里敦在范驿馆的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到快黎明时，忽听外铿锵轻响，他心里一动，忙裹了件袍奔门，趴在驿馆墙往外窥去，见黑压压的队伍自北而来，趁着夜小跑行军。铿锵

琶。

她低声唱着一只。风靡京都，河北胡人乐伎都会唱的歌。不比番女生别扭的咬字，她是歌声是婉转缠绵，字正腔圆，还隐约带了南音。

吉贞摇，“奇巧技，轻浮孟浪。我阿娘以前也从来不在人前弹。”

骗炮，渣男！！！！

待到歌声琴声前后停下来，温迟迟不能回神，还在咀嚼余味，吉贞亲自把琵琶送了回去，小心收好。忽觉背后一，是温跟了上来，手掌落在她微凉的肩上，他笑：“原来你也会琵琶。”

“莫倚倾国貌，嫁取个，有情郎。

“驸天不亮就走了呀。”桃符说，“你睡得太沉，驸说不必特地叫你起来送行。”

第25章沙雁争飞（五）

温一把把她抱起来，送温的锦衾，“快睡，明天早起让桃符替你收拾行装。”

“娘娘教的。她以前尝为阿耶弹曲唱歌。”吉贞，“她是南方人，因此总带南音。”

作者有话要说：

桃符茫然站在帐外，提醒她说：“殿下，已经黄昏了。”

一觉沉酣，待到翌日，吉贞睁一瞧，见窗纸上红光灿灿，她愣了片刻，忙撑着胳膊起，张望室内，不见温影，旁边被褥里也是凉的。吉贞急的叫桃符：“天都亮了，怎么不叫我？”

温：“怎么以前不听你弹？”

酒意未退的眸，又添情，仿佛沁了，柔波漾。

吉贞里绽放喜悦的光彩，“真的？”

吉贞没理他，纤纤十指时缓时急，拨片挑动着琴弦，弦音骤起，泠泠铮铮，索索如秋雁，喃喃如莺。

这歌声，也浸了霞酌，比风缠绵，比柳絮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