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贞明眸一弯，“我听闻晁公的孙女已至豆蔻之年，颜如舜华，娴静温雅，想为陛下求聘，不知晁公意下如何？”

吉贞：“晁公，陛下许给你的，绝非小利。你有何前程可谋？以申为人，你辅佐他一统天下，得登大宝后，难就此枕无忧？申会容你权倾陇右？莫说陇右这一方天地，恐怕你连埋骨之都求之不得！”她明眸直直盯着晁延寿，“晁公，良弓藏，走狗烹，这事申可是拿手的很。他的走狗，如何能比得上在陇右一方诸侯？陛下天仁善，年纪尚稚，一旦聘得晁家女，萧氏便和晁公血脉相系。如何取舍，还请晁公三思。”

“臣意已绝，还请殿下不要再多言。”晁延寿不肯再听，决要送吉贞门

晁延寿不答反问：“听闻陛下已经聘了西川郭佶的幼女为后，莫非是郭家的娘不得陛下心？”

来，摇说：“殿下，臣……臣为使君下属，君之禄，忠君之事，使君有令，臣不敢违。殿下还是请回吧，你所求之事，臣着实无能为力。”

“凉州华天宝，钟灵毓秀，是个好地方。“她悠悠地说，转而对晁延寿恳切地说：”晁公嫡亲的孙女，自幼受公言传教，怎么会愚拙？”

晁延寿骇笑，“殿下未免太看臣了。陇右并不是臣说了算的。”

晁延寿冷笑：“殿下，陇右军已经攻占京都，使君平定河东河北，改朝换代，指日可待！某舍小利而谋远，不会受殿下挑拨。”

晁延寿嘴咬的，吉贞也不急。指甲在白瓷的茶瓯上轻轻一弹，她抬微笑：“晁公何必装糊涂？陇右这个地界，除了晁公，还有谁能镇得住？度如何能与公比？”

晁延寿心里一，面上笑容尽退。他霍的起，：“殿下，这话臣不仅不敢苟同，连听都不能听！”

晁延寿一惊，茶瓯都打翻了，将漉漉的袍抖了抖，然后笑着开：“臣的孙女，自幼在凉州长大，极少教，情愚拙。京都与成都府的名门淑女何其多，殿下何必舍近而求远？”

“哦？”晁延寿笑了，一副不信的样，“臣和殿下能有什么私事可谈呢？”

“郭家娘比比陛下年纪大，情也迥异。”吉贞说，对郭佶的女儿显然不满意，她意味长：“殿下聘郭氏，是不由己……若晁公肯割，送令孙女，以其姿容才德，定能取郭氏而代之。有了晁公，郭佶又岂能挟主独大？”

“我还没明来意，晁公怎么急着撇清？”晁延寿一副大局已定的胜者姿态，令吉贞很窝火，她把茶瓯放下，打断晁延寿的话，“晁公，我这趟来，为的私事。”

吉贞上次来凉州，已经见识到了，陇右百姓视玉箴为神，比皇帝还要尊崇。她笑：“不错，晁公年德劭，众望所归——只是多了一个申。度空有姓，不值一提。”

吉贞望着窗外的茶，在凉州初冬的寒意中摇曳生姿。

吉贞泰然自若，“晁公，此刻这里只有你我，何必惺惺作态？”

话说得好听，郭氏已经被定为嫡后，他的孙女，最多不过封贵妃，甚至连皇帝的龙椅都朝不保夕，本不值得为此与郭佶一斗。晁延寿心里明镜似的，只是摇，“陛下要来凉州聘名门淑女，何不去求度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