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散了。
我问过他的地址,他发了一个定位给我,显示是一个酒店。
我微微有些疑惑,还是将车开得飞快,赶到了那里。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了胸口,露出光滑的肩膀。空气中漂浮着酸腥的味道,我是一个男人,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我不知道他找我来一家酒店做什么,有些不悦。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我的脸色,咬咬唇,艰难地开口:“我找不到其他的人,只能找你。”
虚弱的语气让我心一软,我坐在床上,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劳烦你搭把手,待会送我回家。”
我点点头,看他躺在床上,半天也没动,这才发现不对劲,他脸上都是汗水。
“你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他小声说。
我托住他的肩膀,他呻吟了一声,顺势撑起身子。被子滑下去,我看到他胸膛,一道一道的红痕,有些已经破皮发紫,干涸的血迹挂在上面,显得格外狰狞。
“啊——”我惊呼出声。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白色被子的反面,是大片的血迹,恍如盛开的红花。我一把掀开被子,被那红色刺痛了眼睛。
他的两条腿无力地张着,偶尔颤动一下,双腿交汇之处,红色泅湿了一大块,在酒店暧昧的灯光下,血迹呈现暗黑的色泽,看起来像烧破的一个洞。
我慌张地站起来,踩到一个东西,差点滑倒,侧过身子一看,是一个用过的保险套,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精液黏在一起。我捂住嘴,下意识地干呕。
他靠在床上,垂着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大千世界,同性恋没什么特别的,有特殊的做爱嗜好也正常,我只是怪他眼瞎,他这么一个清风朗月般的人,却选了这么一个人作男友,还把自己弄得受伤。本想训斥他一句,看他那低垂的眉目,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坐在他旁边,抚了抚他的肩膀,低声说:“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他摇了摇头,绽开的笑容一抹即逝,像一朵凋零的花。
他要回家,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我还是坚持把他带到了我家。我给他身上的伤口涂了药,后面的伤口他不让我碰,自己挣扎着上了药,歪在沙发上,不住地喘气。
我饿了,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把干瘪的韭菜和几个鸡蛋,还好又翻出了一袋速冻饺子。我把饺子煮好,煮了一些粥,炒了个韭菜鸡蛋,端到茶几上。
我给他盛了一碗粥,又用小碟子蘸了醋,摆在他面前。他没动。
“我不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