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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针刑(下)、绳刑(2/2)

恍惚间,阎公公似又在发号施令,内容却听不分明。孟纯彦前彻底没了光亮,思绪越飘越远,直至看到景祚正在他面前,笑品一盏香茗。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群殴后,孟纯彦气息奄奄地伏在地上,遍刑创无不开裂,泽哀艳,如同被冰雹摧折的一枝红梅。有番役上前察探他鼻息,见他缓过几气后,竟低低地笑了起来,双肩微颤,吐几句混的颠倒话语:

疾退,麻绳凌着柔的私,磨刺目的红,双和玉也惨遭连累,穿刺于其中的长针屡遭剐蹭,与番役们残忍的拨动无异。孟纯彦费力地息着,泣音已然破碎,泪得太多,双目涩刺痛。须臾,两名番役的脚步开始放缓,绳结研磨的屈辱愈发清晰,然而,直到脊背贴上冰冷的墙,孟纯彦也未发一言。

番役们再次将孟纯彦吊上刑架,手腕与足踝绑在一,拗于背后,长发也在刑架上打了个死结,迫使他双大张,抬,摆成备受煎熬的姿势。那长麻绳被裁作三段,其中一截,两名番役一前一后卖力拉拽,直到鲜血将绳结染透,复换上另一……孟纯彦数度昏厥,又被剧痛磨醒,番役们每每见他快要阖,便用盐浇淋血模糊的下,最后竟把麻绳浸了辣油,狠狠拉拽了二十余下,一阵濒死的哀鸣,这才丢开手,掐着人中将他迫醒。

“要你去扬州……那是个好地方啊!只不过,等你见了扬州路上风十里,可别把我直接抛诸脑后。”

待到两名番役即将俯冲至尽,尚未停住脚步之时,孟纯彦忽然抬,蓄足仅存的力气,决绝地向前一挣,竟甩开了束缚,猛然向墙撞去!

“他娘的!”旁观的番役疾手快,一拳砸在孟纯彦,止住他去势。孟纯彦被这凶狠力打得后仰,从麻绳上无助地落,重重摔在地上,鲜血自间狼藉,似在无声控诉。众番役对此视若无睹,反而一拥上前,抬脚在孟纯彦上踢踹,中嚷嚷着:“下贱货,还敢寻死?爷爷们同意你死吗!他娘的,叫你想死,叫你想死……”

孟纯彦再次撑开睑,已是目光涣散、灵台昏昏,只知自己仍吊在原,下烈痛不止,好似被人生生剜去。血珠滴滴答答地往下,在地面上积成一洼,很快又被几桶盐冲散。番役们照吕郎中的方了伤药,胡地涂在他下,灵药登时化作烈火,在血里灼烧,疼得孟纯彦浑,加之烧复起,整个人虚弱无比,命悬一线。

见孟纯彦笑得愈发骇人,番役们忍不住询问:“公公,那逆党怕不是疯了?”

“好啦,顺玩笑而已,你倒先急了。”

“再胡说,我就把茶都撤了,一滴也不给你这个骗。”

阎公公扫了几:“那又如何?疯更好!胡言语几句,兴许就话来了。愣着嘛?换个地儿继续!”

他在扬州三年,竟从未见过那金带围,想来此应祥瑞,不当随意便开。然而他的确搜集了两三品芍药,本来预备着带给景祚,谁料一夕风云变,这等微末小事,自然被抛下了。

“你们不敢让我死?你们竟不敢让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帮厉内荏的走狗!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说好了不提这事儿的!何况,你当初若起疑心,我肯定全盘托的,但你从来没问过我,又叫我从何说起呢?”

“什么馊主意……看运气罢。”

“这还差不多……说正经的,我常听闻扬州芍药极盛,中有一品名曰‘金带围’,也叫‘金缠腰’,一枝分四歧,歧各一,上下红,中间黄,颇为难得。你此去扬州如若见到,能不能替我讨一株来?我在王府后院里,对外就说是它自己突然间冒来的,然后宴请宾客,也学学那‘四相簪’的典故,你可好?”

当时品茶论,只是寻常。而今……连死都不能,又往何觅寻常?

泼下,酷刑仍要继续。为了加剧受刑者的痛苦,两名番役将他双肩狠狠下压,脚下步伐加快,直接从西北角向东南角俯冲。耳畔风声呼啸,酷刑以血泪筑成,直将人溺死其中。孟纯彦呼急促,双抖得似风中落叶,秀颈低垂,眉尖蹙,双目半睁,不知在想些什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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