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寒越定定看他片刻，突然问：“你为何不揭发陆泽城血案是我所为？”

詹寒越顿了顿，又：“你右手灵脉我之前帮你接上了，不过最近还是要多加注意，少动灵力，才有助于早日恢复。”

他的话算是委婉，但殷缺心里明白，正如碎裂的杯再也拼凑不成原本的形状，他的右手灵脉也永远不可能恢复到以往如初那般。

虽然修者以纳天地灵力为本，但只要是以为容的法，在元婴前都达不到骨重塑的能力。

他如今刚步金丹初期，这伤对一个剑修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或者早已心知肚明，他的剑今后便止步于此，他再多的不甘与失落，都只能打碎了牙咽肚里。

“那你好生修养，我先走了”

殷缺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形容的苦涩，他虽然不像许多师兄师那样痴迷剑，但也一直将其视毕生理想。平日里尽要持门派诸事耽搁了修习时间，但他对剑术的憧憬与却从未因此少上半分。

殷缺的呼有一瞬间的停滞，膛的刺痛突然有些无法忍受，他垂在侧的右手痉挛般颤动一下，勉一气，从牙中挤几个字：“……是回元丹”

他脑中又想起那日延凤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和警告的话语，心中百味陈杂。

他昏迷时，下因被那人划破而不能再穿，如今上还换了一衣裳，不用想詹寒越自然看到了一切，但他询问时却避开了此事不谈，让殷缺得以保留一丝颜面，他不由有些激。

一旦伤及灵脉，不仅再多灵丹妙药都难以挽回，而且会阻碍日后层级，因此大多此情况下的修者在不到元婴期就会陨落。

殷缺心中伤，语气也不免沮丧下来，低声：“多谢詹公”

像是觉殷缺的疑问，詹寒越说：“我找到你时，你上的所有外伤都已基本痊愈，是你曾服用过什么丹药吗？”

詹寒越看了殷缺一，缓缓说：“我此前跟你说过，你的琉璃净华丹要取，很容易伤到心脉，对日后修行不利”

……表哥阶了吗？

殷缺对上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眸，愣了一下，旋即坦然：“我并非为你隐瞒，只是不愿我们的易被他人知晓”

詹寒越并未注意他的异常，一边思索一边说：“难怪，回元丹的确对你的伤势愈合有奇效，不过……”

殷缺顺着他：“不过什么？”

他看殷缺神依然平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继续：“虽然我没有看到你的伤痕如何，但很显然取时划破了心脉，可能今后会留下疼痛、脉阻滞的隐患，如果承受过于澎湃的灵力，很有可能会伤及命”

詹寒越没料到他回答得如此脆，也不曾因如今在自己庇护之下而刻意讨好，心中一时有些讶异，又有些无名地失落。他意味不明地，起：

殷缺将两块木牌珍之又珍地贴在前，就像是给了自己抵挡一切的勇气，他枕在床上，平稳呼睡了过去。

我走后……

殷缺，看着那秀的背影没窗外的月中，逐渐消失不见。

着呼起伏时轻时重，他不由捂住，惊讶地摸到此前的伤破已恢复平坦，只余下一凹凸不平的狭长疤痕。

纵然可以改练左手剑，但灵脉的伤却无法弥补，重开始怕是还不如现在，短短百年寿命他真的能有机会再渡阶吗？

延凤……又如何了？

他疲累地靠在床边上，从怀中掏两块木牌，借着烛光神地盯着上面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