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缺忍不住提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他只要你发誓不告知旁人，就不怕你把…我……？”

“借着月光，我努力记住那人的五官。虽然光线昏暗，但也可依稀看是个极俊的男。”

“他看我的焦急，也很快亮明了来意。他说怀中婴儿内有琉璃净华丹，可以解魂毒，他要我收养这个婴儿，并发血誓不把此事告知旁人。随后，他又把那枚扳指给予我，托我转。”

傅忠齐用力闭了闭，长叹一声说：“我以前也不相信所谓的，命，，但现在反倒不敢如此确定了”

“…是我爹？”

“什么？”，殷缺张地追问。

殷缺突然又想到：“傅伯伯，当时你发过血誓，现在告诉了阿娘和我……这没关系吗？”

“命修行事素来莫测…他们算计人心，计算因果……我也不懂他为何如此要求……但的确，事实就是你现在平安长大，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没错，当时我大惊失，却也知自己并非那人对手，便也没有声张，只看他有何目的。”

“什么？！”，殷缺大惊失，“这……难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殷缺应声了，心中泛起动，将扳指在左手拇指之上，竟然严丝合，勉力将心不安压下。

殷缺脑中消化着这一切，思绪翻涌，一时不知该作何想。

“说来很难相信，其实……当年是你爹主动来寻上门的”

片刻，殷缺突然想起什么，问：“傅伯伯，你还记得当年是怎么收养我的吗？”

看到殷缺震惊的神，傅忠齐苦笑一声，继续说：“那是太始世后的第三年，左护法玄冥手下留在中原的族军队节节败退，已是穷途末路。但他们依旧贼心不死，疯狂反扑。”

傅忠齐面一变，蹙眉，摇：“他当时叫我发的血誓有个条件……”

“待我静心辨认，惊讶地发现那人怀里竟抱了一婴儿，不哭不闹，像是睡着了。那人看我并无反抗意图，手中姿势变换几下，我才发现…自己颈上竟缠绕着数韧细丝。怕是如若我不识相，便没有机会再开了。”

“他所言更是让我难以置信，稀有的魂怎会现世？又为何会在暄儿上？在那遥远的边陲，他又为何能知几个时辰前的事？我恨不得上传信回庄，看看是否如他所说，暄儿被人谋害。”

殷缺默不作声，认真地听着。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努力拼凑一个“父亲”的形象。

“然后，我就为你编造了世，带回山庄，给阿蕴抚养……”

傅忠齐恍然，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这记，大不如从前了，连这事都忘了和说”

“我率领下在岭南一带剿灭了一帮族散兵，当夜就地驻扎休整。夜大家都熟睡时，我突然觉不对，一睁，却见一男悄无声息地立于卧榻前，我竟自始至终毫无察觉。”

回忆的闸门一经打开，更觉得人生跌宕起伏，环环相扣，让傅忠齐慨万千。

傅忠齐苦笑一声，对殷缺说：“因为除了我和阿蕴，没有人知暄儿的表字。二十冠而字，暄儿的表字早早定下，却是因为这是他姥爷过世前所取的。”

“他终于开了，语气不急不缓，镇定地就好像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我到莫名诡异，甚至有些好笑，但他下一句话，就让我再也笑不来了。”

“他说：，昨夜亥时三刻，三名族弟潜古月山庄，给凌澹下魂，，我先是不知所云，然后是惊骇。”

“我简直不知所云，问他这孩是谁的，而他又是谁？他也没有避讳，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说褚之冉，这孩就是他和萱鸾的儿。”

殷缺想，难怪，能让婈萝圣女一见钟情，甘愿抛弃一切浪迹天涯的，相貌岂是凡品？

“他走后，我安顿了手下，立带着那孩向家赶去，结果半路，就收到了山庄的传信……所言与褚之冉告知的分毫不差。”

傅忠齐同样也不明白过这，最终只能叹息：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况且命理玄机变化莫测，二十多年过去了，未必就没有变数，不必过于忧心。”

“除非我修为尽失，否则不能把此易内容告予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