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万妈妈冷声应她：“她上不舒服，今日告假了。”

半晌，玥婷悄声嘟囔了一句：“我看呀，这事还得茗儿来。”

沈家四代，代代军功赫赫，又在朝中担任要职，纵是功盖主却仍是毫发未伤行至今日，其中一条便是从不涉党争。可如今，太同沈家血脉相连，是不争也争了。

第十章

沈则将摁在膝的手提起来，扶住了桌案。好像必须找到个着力，他才能把下面的话说来。

“兄长，我有些担心。”

太了一气，看向窗外沉沉落日，仍是平淡，“不查，要亡国啊。”

太将信压在手底，抿了茶：“你真是什么忙都帮。”

原来公主及笄礼的礼服还没定下。殿中省从三月初开始改，改了快两个月，公主都不满意。看着及笄礼就到了，殿中省的人被罚了一圈的俸禄却还是伺候不了公主满意，这活就落到了名声在外的沈府绣作坊的上。长宁当然乐意，推着说自己要监工，人就堂而皇之地住来了。

下来住几日，不急这一时。先陪着母后。”

“我倒是有耳闻，他先前有桩婚事没成，怎么，人在你这里？”

“欸，”玥婷四下一顾，声音清脆：“茗儿人呢？怎么不见她”

沈则带着太从上院，往园绕了一圈，便回到了自己的住。他将闵之的书信拿给太看，“这数字虽同呈报三司的相去甚远，却桩桩件件都有的解释。”

☆、第10章

说完岔开话，“那珊瑚，你有什么要说的？”

太沉默一瞬，转了转手腕将杯中残余的凉茶泼了，沉声：“你既唤我兄长，也该明白，有些事是逃不开的。”

臣越过皇上对储君尽忠，对储君而言便是最大的灾难。

万妈妈的话说完，下的人个个愁眉苦脸，敛着手不声。

一举两得，长宁是满意了，领了旨意的绣作坊里却是凄凄惨惨。

总不能所有的难事都指

沈则推过一盏茶，“他的私事。”

皇后适时开：“是啊长宁，本一会儿就要回了，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过来。”

面对太，沈则也不再遮掩，直言：“我看是人造的天意。”

她话音一落，众人都跟着松了气。

“是。”

太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信尾，“茗儿安好？”

“父皇的寿辰在年底，他们此时贡珊瑚，表面上讨了父皇心，最终却是意图在我。”

沈则撑在桌边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底有挣扎：“清查兵数的事，要不要缓一缓？”

即便是在两人之间，沈则也鲜少这般亲昵地称呼太，叫的人不太自在，听的人也诧异。

翌日，万妈妈一早去见了大夫人，回来后就一直锁着眉。

距离及笄礼不足半月，就是不分昼夜地赶工，最好的结果怕也是费力不讨好。

“查，或许亡了这太之位，可若是不查——”

太怅然轻笑，“你现在长了，知该闭嘴的时候闭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父皇钟彦旬的书法，这珊瑚所成的寿字竟也带了彦老的风骨，若是天然所成，也太过巧合。”

太语气温和，就像小时候教沈则骑时那样，跟他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