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严明满你脑都是靳余捡钱的样，下意识答，“那个叫小鱼儿的少年罢，他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河东以南，天湛蓝，光明媚，太行山层层叠叠的山峦之下，一名穿绛戎服的少年策踏过浅溪，溅起碎玉般的无数。他举着手中的御赐金唐刀，笑得张狂：“裴，想要金刀就来哥哥这抢啊！看你追不追得上！”

“裴虔——”一名和他一般年纪的少女策怒奔，气恼，“你自己睡过了就来抢我的东西！当心我告诉阿爷！”

贺兰慎闻言，不置与否。

“裴虔……”裴猛地一，从梦中惊醒，略微茫然地环顾四周，明媚的中似蒙着一层沉重的云翳。

“裴虔！裴虔！！”

贺兰慎路过旁绿植，忽的停了脚步，望向叶片上静止的一只虫。

之皆是青檐黛瓦、长广院，墙砖斑驳陈旧，凉沉寂，连一声鸟鸣声也无。

“你可曾想过，这么多手，为何却对裴俯首称臣、忠心不二？当年裴司使接手净莲司时，方十六岁，短短五年间便能制服众多手、将净莲司发展到如今规模，可见绝非一般人。”

贺兰慎不语。

梦中还是裴家最鼎盛的时候。

“是您挂在卧房里，日日拭的那把吗？”靳余好奇，“您一向

严明语不屑：“五年前丁丑之战，裴沧海和裴虔父战死，净莲宗覆没，若非裴踩着父兄的尸骨投靠了武后，卑躬屈膝苟延命，净莲司使之位怎么得上她一介女来坐？不过是卖了良心，靠天后撑腰罢了。”

严明忐忑：“属下拙，若有看不准的地方，还请少将军明示！”

“裴大人，您睡着啦。”案几前，靳余跪坐倾，有些担忧地说，“是噩梦了吗？我听您嘴里一直叫着‘赔钱赔钱’的……”

贺兰慎眉轻皱，似有顾虑。

“永远不要从别人的嘴里去了解一个人。”穿过院，贺兰慎又问，“你还记得六年前御前献武，仅用半个时辰便打败众多手、摘得球的那少年么？”

贺兰慎刀，指腹下意识挲着刀柄，腕上缠绕的佛珠串温内敛。他，“善于用刀之人，永远比刀剑本可怕。”

裴怔忪，半晌才缓慢一笑，了睛，直到散底的翳，这才喑哑：“是啊，了个噩梦，梦见我的金刀丢了……”

贺兰慎投去沉一瞥，严明忙收拢思绪认真：“若论功夫，唯那个波斯人沙迦能与少将军匹敌；若论城府，主簿李静虚倒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若论脾气，当属司药堂的师忘情了。”

半晌，他问严明：“据今晨观察，你觉得净莲司中谁最厉害？”

严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恍然：“是只蝗虫。”说罢挥舞手臂，将蝗虫扫落在地，一脚塌扁。

议事厅内，裴枕着情报簿瞌睡，了个梦。

“当然！得球，赐金刀，长安游侠的盛宴，谁不记得？”说起这事，严明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又疑惑，“可那得了金刀的少年不是裴家长、原定的净莲司使裴虔么？与他妹妹裴何？若不是丁丑年净莲司谋逆遭受围剿，裴虔年少战死，净莲司就不会是他妹妹的天下了。”

“你去告啊！索告诉阿爷，我这金刀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