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慎笃定：“不正常。”

贺兰慎听了她话语中淡淡的嘲，不由皱眉，问：“方才那家赌坊里，有你的人？”

知自己又被戏了，贺兰慎眉轻皱，抬臂将裴的手从自己脸上拂下去，转望向空的巷。

“聪明。”裴忖度了一番，索自己兜了老底，“那家赌坊最大的东家就是我，否则，你以为小鱼儿为何能一直赢钱？自家的赌坊，总不能让主人输钱罢。”

：“别跟受刑似的，揽着我。装情郎会么？”

“你和靳余却只赢不输，赌坊无利可图，若没有自家人坐镇，怕早被轰去了。”

“你在张？”一声轻笑，裴中多了几分促狭，“不近女的贺兰大人，似乎定力不够啊！还是说你嫌恶我至此，宁可被人发现你是在跟踪，也不愿与我作戏一场？”

“我已心若磐石，不会为女所动，只是裴司使的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垂首与裴对视，尾的朱砂痣艳丽无双，“要打消突厥人的疑虑，并非只有假扮情郎这一法。”

裴一怔，随即恶劣一笑：“的确有别的法，可我偏想看你心旌动摇，想试试你的禅心是否也知人情冷。”

“不谢不谢！”裴大度地摆摆手，“反正我也不曾吃亏，你的脸摸起来很舒服。”

裴乐此不疲地捕捉他脸上的一切反应，轻笑着追上他的步伐：“贺兰真心，方才那些突厥人你有何看？”

“裴司使为大唐吏，私开赌坊？”贺兰慎不知裴上还藏着多少秘密，狡兔三窟，大抵如此。

贺兰慎侧首，中似有不满，然而线抿了抿，终是什么也没说。

裴的视线从他的肩背下移，落在他腰间的镂金蹀躞带上。他的腰劲瘦有力，腰带金扣在光下熠熠发光，汇集着所有少年的英气好。

“突厥四分五裂战不休，兴许是落大唐避难来的，就像当初那些萨珊王朝的波斯人。”裴揣测。

好在贺兰慎多年清心修佛，只是片刻的异常便恢复了镇定。

裴笑得轻漫：“我知。”

“不太可能。”贺兰慎否定了她的看法，“去年天斩杀突厥降俘阿史那

听到脚步声远去，而裴却依旧捧着自己的脸没动，贺兰慎密的睫几番轻颤，忍不住提醒：“已经走了。”

她懒洋洋靠着垣墙：“他们已警惕，别再追了。像你这般样貌众之人，只消一便难以忘怀，天生就不适合追踪潜伏的，若论跟踪，还需那些丢在人群中一认不的平庸之辈才好。”

一直窥探的突厥人似乎暂时放松了警惕，互相打了几个看不懂的手势，一同加快步伐拐过巷，很快消失不见。

裴低声笑：“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明面上不说，朝中官员十之八九谁没有一份私业？尤其是我这般的，手底下要养活百余人，没有一家业傍早喝西北风去了。”

“何以见得？”

“……”贺兰慎动了动手臂，复又放下。

两人以最亲密的姿态，远远看去俨然一对璧人，却是话锋藏刀，来往过招。

贺兰慎不置可否，背对着她，肩背上承载着斑驳的树影，许久才着刀淡然：“方才，多谢裴司使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