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跃下屋脊，：“明白。”

“愿听裴司使差遣！”二人又。

接下来几日，净莲司劫掠药行之事在河东境内迅速传开，各大药行如临大敌，纷纷藏匿，裴上的恶名又记上重的一笔。

药味烈，瓦罐杂多，棚下躺着的病人发虚弱的哀嚎，他专注于研磨熬药，并未发现后之人的到来。

这二十车药，再加上裴‘搜刮’来的十四车，足够令并州城息片刻。

将师忘情等人安顿在并州刺史的府邸，裴步行赶往北门疫灾最严重的地方，目光几番搜寻，终于在破败的布棚下，见到了蒙着鼻为病人熬汤送药的贺兰慎。

并州只不，已不是十天前见到的那番样：城墙颓败，房舍倾塌，装满尸的车一辆接着一辆驶去旷野焚烧，所见百姓-咳嗽者不绝于耳，他们甚至已经没有艾草熏燎，上一刻还在街上行走求药的人，下一刻就一栽倒在地、搐不已。

直到她忍不住声，笑唤了声：“贺兰真

虽是不认得这群人的姓名，但他们吏服上绘就的紫金莲纹却无人不识。紫金莲纹所到之，不是告密便是抄家缉捕，俨然是比噩梦还可怕的存在。

“不需要这么多人去送死。”裴略微沉思，随后，“严明，你的手不及沙迦，便领着其他羽林亲卫押送突厥俘虏回长安复命。沙迦联络河东净莲司据，不惜一切代价疏通路，以便能顺利驰援并州。”

上座之中，一名绮丽英气的女屈而坐，肘搭在膝盖上，白细的指尖玩着一枚天后所赐的纯金令牌，懒洋洋扫视院中堆积如山的甘草、石膏等，冷笑：“并州死伤遍野，你们这儿就开始囤货抬药价了？想吃牢饭就说，何须如此迂回。”

也去。”

“都别磨蹭了，即刻行动。”裴毫不拖泥带，三言两语安排妥当，示意王止，“王执事，带上净莲司的人，我们去城中各大药铺走一遭。”

裴长舒一气，整理神，换上惯有的笑颜，走到他后站定。

王止替她打抱不平，裴只是了眉心，不在意地嗤笑：“早已满泥泞，又何必在乎脏了鞋？”

只此一言，下方的掌柜俱是汗如浆，不敢反驳分毫。

不敢稍加停歇，一行人又匆匆赶去并州。

卯时，天还未亮，汾州药铺的大门被挨个敲开。

裴又扫视他俩一，继而：“此事有命之忧，且无功勋可拿。”

严明便不再说什么，抱拳：“是。”

“算我一个。”屋脊上传来一个带着异域音的声音，抬首一看，沙迦背映满月而站，后的两柄波斯弯刀格外抢，如鹰隼俯瞰。

他似是瘦了，肤也了些许，眉骨有一新伤，但好歹还活着，侧颜依旧年轻俊朗。

严明张了张嘴，还说什么，裴却：“此番安排并非净莲司排外，只有严校尉回长安如实禀告复命，天施恩，并州才有一线生机。”

总药行大厅内，十数名药行掌柜战战兢兢而立，看着那几名手执利刃的恶吏不敢言语。

又过了两天，师忘情领着同门十七名医师并各类药材二十车抵达汾州，与裴会合。

“至于王执事，与我一同备齐药材资，等候师忘情领医师北上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