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多少酒？”贺兰慎皱眉，“你不好，喝多了会难受。”

洒泥土，众人烧香举于，虔诚躬，那逝去的辉煌与永生不灭的伤痛伴随着冗长的招魂声，沉浮于于墨的暗夜之中。

十里灯海绵延，光河之下，两人皆是有些恍惚。

中元夜也是要宵禁的，再过半个时辰市坊间就关门禁行了，故而湖边并未有闲杂人等，只有密密麻麻被打的河灯黏在两岸，化作一堆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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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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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到中元节心情便不好，又喝了酒，本不想走这一趟，可到了坊间，看到边小摊和汇聚的各莲灯，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日贺兰慎的邀约：“诵完经后，可以和裴司使一同去放河灯。”

两人各买了一盏莲灯，坐在青龙坊前城角的湖边石阶上，将莲灯缓缓推潺潺的中。

他姿如此修长，既有着少年人的青涩净，亦有着成年人的沉稳大。金刀挂在他的腰间，令裴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又看见了六年前那个赢了金刀接受万千长安游侠致敬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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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慎不答反问，中映着粼粼的月光和烛火：“裴司使为何应约来放河灯？”

裴浑一僵，酒意消退，歪盯着贺兰慎俊的侧颜，冷笑：“好啊，贺兰真心，你在我的话？”

“不多，就几杯而已。”说完，裴方觉不对劲，换了个姿势，曲肘撑着后的石阶，“不对，我喝多少与你何？”

大慈恩寺的门有不少僧人在施粥放焰，裴一就望见了立在人群中的白袍少年。贺兰慎今日穿的是素圆领袍服，大概是还了俗的缘故，并未和尚打扮……裴在心中惋惜，本以为可以看到他穿僧袍的样，想必是清冷寡如山神祗般好看。

那两烛火跃远去，裴面上带着醉酒的微红，抱膝：“贺兰真心，为何约我来放河灯？”

正慨着，贺兰慎仿佛心有灵犀般抬首，视线隔着攒动的人群与她对视。

“还能有什么觉……”话音戛然而止。

面前影遮下，贺兰慎并未责备她的迟来，只轻声：“走罢。”

他盘坐于石阶上，将腰间的金刀解下置于膝上横放，挲了许久上面陈年的砍伤划痕，方沉沉问：“裴司使当初赢得金刀时，是何觉？”

“非是话，而是肯定。”贺兰慎迎上她的目光，抿了抿，方压在自己心中许久的秘密——

贺兰慎没回答。

心中一，脚步跟随心的指引，情难自禁。

祭祀完，裴并未随众人一同回净莲司，而是转而去了晋昌坊的大慈恩寺。

裴眯着迷离空的，笑了好一会儿，才模糊：“怕你一个人傻等，正巧没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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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慎回过神，将手中的粥勺到边小沙弥的手中，而后着刀穿越人海和灯河，稳稳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