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恪不再想这件事,他混入闹市,于各处探听消息和巡逛商铺。
天工院是孟教的特殊机署——全教和法教都没有这样的组织——它一半听从教派管辖,另一半又独立在外,一方面自主权限足够大,另一方面则很少得到教派支持。
它日常运转的资金来源于各家商会,作风也与商会贴近,打造纹器更看重实用盈利。
这还造成其势力错综复杂,孟教有四座主城建立了天工院,每一座背后的支持者都不尽相同,调查难度可见一斑。
邛武在明处打探天工院的底细,用于吸引注意,他则在暗处关注消息动向,从其售卖的纹器、合作的商铺等末端寻找端倪。
他并未把目光全放在天工院,也在摸索城主府、卫军署、司议廷以及城中一些豪强势力的情况,不过没有太急切,隐匿身份才是第一位。
下午回到客舍,完成每日修炼,凌恪继续古籍。
他本来取出的是,犹豫片刻,又换成。
……
是夜,凌恪再次去往扬楚河。
邛武有一句话应该没说错,画舫既然做双修的生意,必是精通此道。
他直接走上最南边的画舫,船上清一色都是俊秀少年,凌恪随意点了一个进入船厢。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凌恪问道:“你做这行多久了?”
“回先生,刚有两年。”
凌恪微微颔首:“你有什么经验,说来听听。”
少年转动灵动湿漉的眼眸:“先生,经验说不出来,要做的才行。”
“怎么做?”
少年朝他靠近,行动间衣衫从圆润瘦削的肩头滑下,垫脚伸出手臂搭在他肩上。
凌恪眉头狠狠一皱,克制住将人推开的冲动,观望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少年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意图逐渐明朗,凌恪眉间刻痕越来越深,他用了最大毅力忍耐,嘴唇即将相触的刹那,仍是偏开了头。
那不是他意识下的指令,而是本能。
隔着面具侧脸的触感不太清晰,凌恪过一会儿才发觉少年伸出舌头舔舐,脑中似乎“啪”地断了根弦,回过神来他已经挣脱对方退到两丈开外。
他稳了稳心神,在少年满脸错愕中丢下一句“算了,不必说了”,匆匆离开船厢。
双修还是很可怕,不能大意,凌恪暗自反省,并决定之后几天都不再接触这方面。
过了段时间,凌恪收到辛涣传讯,他们已经迁入城中,住在城西,村长盘下的一座酒楼背后。
凌恪给邛武留下消息,回到客舍改换成“常小城”的面貌,从城北往东南绕了一圈去往辛涣说的地点,远远就看到东子几人正搭着梯子悬挂匾额,上面四个大字:还城酒楼。
东子朝他兴奋招手:“常哥,咱这招牌怎么样?”
村长特意嘱咐过,一定要在上修面前凸出酒楼名字,既寓意他们重返城池,又包含上修的名号,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