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恪坐在一旁思索，指关轻轻一敲扶手：“邹童，齐家……”

如果单纯假扮女人，别人极有可能怀疑，量这么？行为举止不像女人？

凌恪皱了下眉：“挂坠纹上有追索，纹图应该也有，邛武城或许能拖延些时间，如果不好的话……”

但如果再扮成男人，这些问题就都可以解释了。

凌恪刚才听了两人的对话，问：“邹童是天工院的师匠？”

辛涣碰纸面，“微”氏纹运转，片刻后在边沿某发现端倪，小心地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文字与纸一同消失，留下的果然是张纹图。

“不相信我？”

他仔细看了看凌恪，憋了半天，憋红了脸，只吐一个叹词：“……靠！”

见得对方，他顿了顿，问：“你说，邛武偷到这张纹图……真有这么巧合吗？”

“这不是制作纹的氏纹。”

“对，所以很奇怪。”

辛涣没理他，继续：“这应该也不是完整的纹图，不是氏纹不完整，而是……”

邛武朝凌恪那边抬了抬下，不用辛涣接着问，他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

“认错人了。”辛涣接住纹，递给凌恪。

凌恪把挂坠还给他：“你上城。”

“就比如天工院有个叫龚如的家伙，每月申请资都是满额，还都挑最贵的材，据说是什么特殊研究，哈，特殊就在他养了十二个情妇。”

他思考着该怎么描述：“有像一个件，就比如钓鱼用的浮漂，得和鱼竿合……单独暂时看不作用，结构很古怪，我没见过。”

很容易，男人想变矮却很难，而且除非影帝，模仿另一别的姿态且不被人发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回到客舍，仍是玄字零二号房。

凌恪了下，拿起桌上的挂坠端详，一边问邛武：“东西是什么时候偷的？”

“夫人，你来看。”

凌恪又看向辛涣，语气柔和了许多：“我们也先走。”

邛武在这时话：“哪里奇怪？”

“欸？为什么？”邛武把东西揣怀里，不解：“不是还要找库院账本？”

“是吗？我没这么觉得。”邛武毫无自觉地回了句，继续说，“还有我今日跟踪一个叫邹童的女人，原来她和齐家有关系，对了，我从她上捡了样东西……”

他说着将一条挂坠拍在桌上。

“我试试。”

邛武：“。”

“还有个王什么采的，每日与韩城往来好几封书信，结果是韩城周家掌权人死了，几个儿争夺继位，他在这儿掺和着当搅屎。”

凌恪激发了纹查看，辛涣也凑上前，发觉是一些资转账目，他看得一雾，只好撇开目光，转与邛武攀谈。

这么严重？邛武心里嘀咕，嘴上倒没反驳，不情不愿地应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实际有畏惧凌恪。

辛涣心中一动：“齐婉的齐？”

时间迫，辛涣立即铺开氏纹的复刻。

离开客舍他们雇了辆车，去了一家茶楼，推开厢房门，辛涣见到了邛武。

“你叫谁？”邛武摸了下脑袋，当他见着凌恪转走过来，下掉在了地上。

辛涣怜悯：“你就是傻。”

“纹图可以复刻么？”

邛武瞪大了睛：“你怎么发现的？”

“你们查到了什么消息？”

后者视线扫过二人，很快略过凌恪走向辛涣，扔了只留影球给他：“喏，东西给你。”

“捡？”

辛涣听了半天全是些没用的八卦，打断他：“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

他对着纹图观看，在心中推演，过了一会儿，面有困惑和凝重。

“纸？纹图？”

挂坠是储纹，封禁已被邛武破开，里面的确放着一张纸卷，辛涣将其展开，上面写着诸如“二月初四，制五级纹兵一件，送鉴阁”、“三月十二，制货舟尾桨四，上院库”等词句，似乎只是一名师匠寻常的铸记录。

他在想是否自己带着纹图先和辛涣分开更好，但如何说服后者是个问题。

“啊，她没保好，被我捡来，有什么问题？不过没什么用，是张不值钱的纸。”

这会与浊书的预言有关系吗？

“不必了。”

“那可真不少，就是不知这位到底要什么。”

形制巧的挂坠一看就是贴佩之，保存的却只是日常随笔，稍微用脑，也不至于觉得毫无蹊跷。

邛武白了一：“不是纹图，就是普通的纸，你当老傻，连这都分不来？”

至于为什么不让辛涣扮女人……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虽然是调侃的语气，目光却沉稳令人安心，凌恪笑了笑，抛开了方才所想。

“还有……”

“什么叫偷？别说这么难听，都说了……”他迎着凌恪的神，老实，“今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