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中考之后，我上了一间很普通的中，继续读书。忽然，有一天，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我觉得还是芭

七月，有一天，天暗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钓鱼的大爷们都不来溜达了。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我一个人在海堤路上走。摘下盔后，可以清楚听见桥下的海浪声。太藏在云层后面，很浅很浅的金边。我看了很久，有后悔门的时候没有带上我的拍立得相机。但是一想到任何景装照片里，往往都会变得很平庸，不如睛看到的好看，便觉得很没有意思。或许好看的不是景，而是我的大脑偷偷给它加的滤镜。因为活着能看到很漂亮的景，所以不要去死！——它大概想表达这个意思。

我捧着它看了很久，指尖激动得颤抖，不知这是怎么烧制来的。

后来我尝试了几次，小心翼翼地调校温度，增减釉料的化学成分，但再也没有成功过。

十五岁那年，因为发育得不是很好，再加上过去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再芭舞。最初茫然了一段时间，但是因为讨厌自己以后一事无成，所以很快便在学习上振奋起来，开始埋苦读。但是我在基础学科上取得的成就十分有限，无外乎在全班里步了几名，父母并不在意。那时，他们又生了一个孩，是个很正常的孩，很会撒，很笑，视力正常，也没有两官。自那之后，父母对我的要求就变得很简单，不要再给他们丢脸就行。

我到挫败，又很烦躁。刚重新燃起的激情又被冷浇透，于是越发觉得烧陶很没有意思，什么都很没有意思，在我的人生里，成功是偶然的，瑕疵才是常态，但是想到接下来还有工作，便没有像往常那样放任自己自暴自弃下去。

我将银蓝的茶盏藏到柜，不想再见到它。

完成送货工作后，如果时间还很早，我会去海堤路上散散步。早上的空气很好，人也很少，但总会见到几个面熟的大爷靠在桥边钓鱼。一路走到海边，便是一片长满芒草的滩涂。傍晚时分，小镇的居民很喜到这附近散步。但是早上的话，这里就很安静。当然，不远架桥上的列车还是很吵。这时候偷偷摘下盔也没有关系。坐在废弃铁轨上看看海。虽然每一次看的都是同样的景，但是每一次给我的觉都不同。

雨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空气变得很闷。人渐渐多了起来，像海漫过海堤路。我失去了暂时的容之所，只好默默离开。

车的时候只能穿上那比较贴的玩偶服，也不能玩偶，虽然上装有炫彩镜片的盔和别人谈时我也不会很害怕，但是为了尽可能避免与其他人接，我一般会选择在早上四五钟门。夏日，四不到，天就亮了，但是初升的太还很稚，天气不怎么，远来的海风很凉。

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的，说在网上联系不上我，他手上有个单，问我不兴趣。是制作一复古斗茶用的陶，用作拍摄某网剧的。因为预算有限，便找到了我。他看过我之前仿宋烧制的一油滴建盏，碑不错。但是我觉得他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很便宜。其实这一建盏不是我烧制来的，而是我去世前的作品。我本来想和他澄清这件事，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一个月不工作了，夏天要空调，电费烧起来十分吓人，总不能还活着就变成一个废人吧，便没有向他坦白这件事，反而接下了这笔订单。不过，我还是事先向他说明了，有些复古的陶瓷纹我可能烧不来，到时会用颜料糊一下。他快地和我说没关系。看来这次甲方真的是个服化很不怎么样的网剧。他加了我的工作账号，很快就给我发了几张图片，是土复原后的陶，让我着图上的造型、颜差不多的仿制品，就可以差了。

八月份，雨逐渐多了起来，还有台风。最夸张的时候，足足下了三天的大雨。我的工作被耽搁得很厉害。幸好男人没有打电话来，大概他正在放台风假，懒得理我。台风过后，我开了窑，在一批灰白纹路的黑釉茶碗中发现了一只银蓝的油滴盏，乍一望去，好似晨光熹微，海平线上睁开的一只只睛。

不过，图片有差，细节也很模糊，大小没有参考作对比，很难把握。他让我先塑型后的素胚和不同颜试片，供他检验挑选后，再确定成品的造型和泽。但是我不想去其他城市，在陌生的环境里我会张得想吐。他依旧说没关系，和我约了时间，到时会亲自过来验货。

7.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收了定金后便开始十分卖力地工作。我在家里找留下来的方，上网买了一些基础材料，加上我之前为了烧制“朵朵”陶碗从山上采集回来的一些红土和草木灰，置了新的釉料和陶土，先是通过拉坯和修坯图片里的造型，接着便用陶土片行釉药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