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了我大乾朝。”温的手指扣在他下颚，迫他抬起，陶熙懵懂地顺着他的动作，被他灼灼目光得浑发抖说了句和之前不相的话，“太像了，你和他，太像了。”

郭凌恒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哼了声：“我要那个位甚？我只是不想被拉下去罢了。”

他知父皇对郭相心中有愧，予他大权，在床事上更是对他百依百顺，放下帝王之尊不惜他下艳雌犬，可这些都不是郭凌恒想要的。陶熙能明白郭凌恒对父皇和自己的恨，也当他对阮明下手有一分原因是为报复，现在想想，对自己的恨是真，报复也是真，但缘由却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郭凌恒

“好了。”郭凌恒击掌，殿内走三个内侍，一个端着托盘，正中放着玉盏，陶熙明白，里面呈着的，便是见血封的毒酒。

“陛下，为了您腹中龙着想，还请您合我们。”郭凌恒冷看他挣扎，不为所动。

郭凌恒漠然：“那他们就来。”他没再反驳陶熙，坦诚得令人心悸。

已经放你走了，你可以离开这个厌恶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为什么不走呢？”陶熙跪在地上，睛已经完全被泪模糊，所望之全是失去界限的混合块。他只能听见郭凌恒走在他面前的脚步声，听见他蹲下时衣的窸窣声。

这句话像撕开了什么尘封已久的往事，陶熙奋力挣开郭凌恒的锢制，退到坐椅边：“父皇……父皇已经去了很多年了，再多的怨恨……也该烟消云散了，如果您实在气不过，就把怨撒在我上好了，您想要这个位置……我也可以给您，求求您，放过他吧……”

他负手踱到陶熙面前，居临下看着那张和那个人无比相似的容貌，指指自己上的官袍，半阖的眸中光芒渐逝：“那么多年，我一直渴望一人梦，可他从没现过。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他是在生了你后才每况愈下的，是你夺走了他的生机。”

“放开朕！朕再怎么样也是乾朝的皇帝，哪由你们如此放肆！”陶熙在两个内侍的禁锢下疯狂挣扎，但那二人是郭凌恒的人，只听他派遣，丝毫不把君王的命令放在里。

陶熙有些惊诧地望着他，仿佛他前的是个怪，这番话与他记忆中的场景大相径，郭相对父皇太过冷淡，要不是撞破过他们的床事，他都会怀疑自己的世，哪有他现在这般情义重。他从中老人中得到过关于两位父亲之间的只言片语：郭凌恒原是世外隐士的徒，因师父曾承皇祖父之恩，替师报恩而来，是父皇爬了他的床，让他了元破功，用乾朝律法迫他继续留在朝廷，再后来有了自己，怎能不让郭凌恒怨怼丛生？

“要是你没生就好了。”

陶熙停下，他的衣被抓得起皱，看起来狼狈不堪：“松手，朕自己会走。”

陶熙只觉得可笑，可一悲哀从心涌起，他就算再觉得郭凌恒不可理喻，也无法从他手中救走情郎，甚至还得继续活在他的影下，他的傀儡。阮郎在时自己有了他的庇佑，有了作为人的快活，没了他，如同去七情六，成一行尸走。

“让陛下亲自送阮将军最后一程吧。”郭凌恒挥手，两个内侍上前，架起陶熙要往外走。

陶熙咬牙，质问郭凌恒：“你的这些，可以蒙蔽朝中之臣和不明真相的百姓，那阮家军呢，他们同阮将军生死，会不知阮明有没有反吗？　你瞒得了一时，总堵不住悠悠之！就算未有败，就不怕梦到那些被你冤杀的鬼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