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阮明骤然沉默，“为何那么傻？”

阮明又在人间过了段时间，看陶溟登基，整顿朝堂，修养民生，等太能独当一面之时，乾朝也是海晏河清，陶溟功成退，让位于小皇帝，博得明君之称，真没想到，这一切的赢家竟然是陶溟。

纷纷杂杂的脚步响起，讨伐军追过来，这次庄王也到了，他看着薄棺里郭凌恒的尸，又看向兄长的棺椁，阖眸叹：“也罢，封了吧。”

他回了墓室，在青霜剑中继续沉眠，直到陶其琛打开墓室将他唤醒，但由于长时间的沉睡和青霜剑戾气的腐蚀，他现世时神志不清，记忆缺失，才对陶其琛伤害之举。

“为什么要跟我歉。”阮明捧起他的脸，他恢复了全记忆，发现陶其琛与其前世的面容别无二致，“我的每一步都很清醒，我能承受这个结果。”

阮明毕竟非人，速度比快了不少，不一会便追上郭凌恒。让他没想到的是，郭相没有逃城，而是来到了埋葬陶熙之父陶的陵寝。乾朝后陵寝无人看守，郭凌恒轻车熟路地去，他的伤势很重，从背下去到潜陵寝，落了一长条血痕。阮明见他打开一扇不起的小门，踏地。阮明从不知地有这个人，忽然想起陶陵寝的监造者就是郭凌恒，他是早就给自己留下的吗？

那些记忆太过繁杂，疯狂地侵陶其琛的意识，他疼裂，还是伸手勾了勾阮明的小指。阮明抬，他中的红血丝已经褪下，黑白分明的一双眸。

再回地面时，天下已经变了样。陶熙难产死后，乾朝群龙无首，太才一大，哪能登上大宝？于是大权彻底落在郭凌恒手里，这男人却发了疯，日日藏在丞相府不知些什么，其余被他压制的重臣有了之日，争权夺利毫不手，导致天下大。

阮明把他成为鬼魂漂泊在人间时的所见所闻告诉陶其琛，虽说陶其琛也学了这段历史，可阮明讲述的角度是他曾经从未听过的，但得知郭凌恒最后自愿葬在父皇陵寝中，心下未免唏嘘。

地几十年后再启封，沉闷腐朽的空气一并袭来，阮明闻不到，可听见郭凌恒捂嘴呛咳好几声，最后指里全是鲜血。他知自己大限将至，拼了最后一力气找到主墓室。帝王庞大致的棺椁旁放着一薄棺，相比之下寒酸得可怜，最后这一段路，郭凌恒已经无法直起了，黑发散覆面，一宽袍已看不颜，阮明想起自己当年回朝那日，似乎也是如此狼狈，如今角调换，他也没到多痛快。他看见郭凌恒趴在外椁，蹭得那些栩栩如生的画作满是血污，郭凌恒大概想和陶说些什么，却已发不声音了，他抵棺椁沉默一会，最后转攀着薄棺边缘，拼了最后一气翻去，面朝陶在的那边，慢慢地，停止了呼。

“明。”陶其琛唤他，一偏让男人手掌落在脸颊，用的肌肤在上面蹭了蹭，“对不起。”

终于有一日，庄王陶溟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从江南一路攻上京城，矛直指郭相。一代权臣轰然倒台。阮明关那日正逢庄王军攻破丞相府，郭相负隅顽抗，带着一重伤突破军队攻防，只一人策远去，领军人立派小队追去。

中，尤为显。他凭本能潜剑中，渐渐与剑合，便以此为载，慢慢提炼内的力量。

即使过了千年，阮明回想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时都不过气。陶其琛在他怀里，枕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几乎落下泪。阮明死后，他几乎想追随而去，竟是靠那么一阮明留在世上的痕迹才撑下去。

陶其琛被拉回现实，窗外依旧暴风骤雨，雷声轰鸣，阮明半张脸隐于昏暗中。陶其琛犹豫片刻，爬到阮明前，抬望着他，闪电划下，撕开黑幕，照亮阮明苍白如纸的面容。

男人轻轻陶其琛的太，丝丝灵力从他指尖溢，钻陶其琛脑海，一清凉帮他把记忆拉到正轨。

斯人已逝，就连乾朝都在风云变幻中破碎，什么也不剩了，唯余阮明这个孤魂野鬼还在世间游，现如今，又加了个恢复前世记忆的陶其琛。陶熙抱住阮明，与他一同舐这经久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