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有别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他的随侍送来一块儿玉佩，给长目的，留的话也意味长，“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隔搬来两兄弟，兄长大俊，小弟文弱似乎染咳疾，时常听到咳嗽，又在中煎药，药味随风来，久久不散。

再之后，长目从别人中得知那人的份，才渐渐在心中勾勒那人的形象。原来，他并非表面那样庄重斯文，恰如那几日的暴风骤雨，和煦只是虚假面目。

虽然世事磨难没有定准，但是因果循环，人不该忘恩负义。

“我二弟以前就是教书先生的，贤弟和弟妹要是不嫌弃，可以把我那几个儿和女儿送来，免得哪日又爬到别的墙，又多一对爹娘来。”

谁知平家大哥嘀嘀咕咕一句，天上掉下来个儿？

若是半夜听见责骂，定是平卓嫌药苦偷偷把药倒了，被平金发现又少不了的一顿痛骂。

平卓一听瞪了，但是也很快地接受了这几个学生。

他来了。

他曾经亲自持刀将逃府去的男一家一刀一刀凌迟，仅仅听途说，便让人骨悚然至此。

互通了姓名，原来是平家兄弟，大哥平金，小弟平卓。

天快亮的时候，贵人从房里走了来，像是十分吝啬地将目光放在福生上，“你便是他的妻？”

长目哭喊了一夜，福生便枯坐了一夜，这一夜好长，好长，长到福生回顾了一遍自己痛苦的小半生，索然无味，毫无眷恋。

当天夜里，也下起了大雨，有人撑着伞，敲开了他们家的大门。

雨停了，那人便走了。

两家本就是一墙之隔，这下往来又更多了，逢年过节大都是一同过府闹。

长目后撕裂，在床上躺了很久，人也沉默了不少，他着玉佩，目光都是闪烁，竟然落了泪。总是哭总是哭，福生看着心烦就给他藏了起来，又被他翻来，继续看着哭。

大儿去了学堂，两个见弟弟摔到了人家院里，急忙也爬上梯去解释。

福生一夜未睡，中都是血丝，只等这人走了去收拾残局，他倒是没有那么多悲痛和怨恨，因为长目可能欠的太多，这辈也没法儿还清。大雨连天，如果不是贵人指，他可能已经因为渡成了河里的一条怨鬼。孤一人，如果没有那一千两，他可能早已冻死街。

问起平家兄弟的妻室，他们俱是叹气，几年前疫疾横行，两个女人命不好，没救回来，早早就去世了。

两院中间有棵柿树，半边生到了这边，福生的几个孩虽不是缺衣少，但总攀上爬下，一日搬来梯上到树上，恰被对面平家兄弟看到，一时心慌竟然摔倒了人家院里。

长目和福生回来后，亲自提着礼品去谢罪，没想到平家兄弟不仅不怪罪，还要认儿，甚至还要关心他们家孩的学问。

“多年不见，他竟也有了孩。”贵人踉跄了几步，也不回地走了。

贵人再未来过。

“既然如此，逃，又能逃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