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那么些时候，怪风湘陵扔下他独自离开。

“呆！呆！”瑕妤气急，冲风湘陵大嚷，不择言，“少主！这人分明就是个累赘！你什么这么……”

风湘陵终于不可抑制地微微战栗起来，而那一刻，真相终于大白于前的那一刻，龙澈然恨不能立时将自己碎尸万段。

房中没有灯，星的光辉却很灿烂，映在地上，如霜。

凭着来时的印象，静静向前走，风湘陵努力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镇定。然而，在听到后传来的脚步声时，他低垂的睫还是不可抑制微微颤抖起来。

所以，他终究是领会了瑕妤的话？知，他骗了他？

“龙哥……”风湘陵抬起手。

现在的他，或许比较适合这个词吧……

即使，已经六天的时间，却仍旧，留着这些几乎遍布全的东西。真正不难猜到，最初的时候，该是怎样惨不忍睹的景象。

风湘陵受到那两投注在自己上的神，灼而霸，隐隐的怒火被压制住，不容肆意，但他仍旧能察觉，那是再一次被欺骗的人，诺言的分量。

温的呼洒在上，眉间贴的力迫二人靠近，风湘陵微微向后缩，勉笑了笑，“龙哥，本君没事，你……”

“账的……拜托你，让我看看……你的伤。”耳畔，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其间蕴满，都是最切的恳求。

他知，他是在怕，怕他看见他此刻的样，怕他将任何可能的脆弱一面展现在旁人面前。

是真正的冰肌玉骨，到极致，但这却是——忽略那些大大小小的红印记，以及几伤疤之后，也许可以再凭想象还原得的。

在在都是证据，控诉他近乎无耻的行为，以及，在完这一切之后，却连印象也没有，轻易就受到蒙蔽。

咬了下，他不得不犹豫。

这事，他其实要杀了他，都不为过吧！

龙澈然不知该如何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前的人，走得极慢，在听到自己来时，却突然停下脚步。

一句未完，就见风湘陵稍稍转过脸，抓着门扉的手，指尖泛白。

缓缓摇了摇，风湘陵言又止，他想说，不疼，但却发现，这样，无疑是在承认自己的，心甘情愿。

低垂着，龙澈然微微松开风湘陵，那人纤瘦的骨架许多次在自己怀抱，他都受得那般真切，却唯有这一次，是面对这样的他。

让我看看，你的伤？

累赘？

掌风扬起的一刻，龙澈然忽觉怀中一沉，竟是风湘陵向他扑过来！连连后退几步，龙澈然大惊，忍不住厉声吼，“账的，你怎么又这样？你到底知不知危险啊！究竟要本大爷说几遍你才能记得住……

龙澈然觉得自己真是禽兽，即使对那晚的事情只有些模糊的印象，但看着现在的风湘陵，他几乎可以立时回忆起，自己是怎样暴地对待他。

然而，他却不知，已经太晚了。

又一次，骗了他……在许许多多的承诺与信任之后，仍旧还可以到，准确地在他伤上撒盐。

“住手——！”

“让我看看！”定的声音响起，也同时，止住了风湘陵要拨开他手的动作。愣住，紫的眸略带些迷茫，微微抬起。

“龙哥！”心下大急，风湘陵抓他的手，不让其再有一步动作，却是劲一转，反被那只手牢牢握住，然后，是整个人，都被那温的怀。

然而，龙澈然已看在里，他的表情变化，在他看来，就跟刀剜在心里一样——他果然，还是怪他的……

瑕妤一听，猛然抬，眸底忽明忽暗，张了张似还再说什么，却见风湘陵已经微微转过，向门内走去。

几步上前，龙澈然扳过风湘陵的肩膀，力仍存了几分温柔，却绝对难以反抗。

微微勾了勾，风湘陵柔声，“没关系，瑕妤，你……回去罢！”

“龙哥，你先去好么？本君……想休息了。”

而风湘陵却是轻轻摇了摇，“接下来的事，我已有打算，你们只消好我待的，若有变故，盛京自会有消息。”

“少主……”难过地低下，瑕妤不忍看他。

膏药就朝龙澈然受伤的手掌心一阵猛，熟料那人居然都不一下，仍旧只是发愣。

长长的睫羽掩住空如无的眸，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那样无助，唯有这一次，他会觉得，自己也许，能被他所依靠。

而且，早上醒来，那曾刻意被忽视的、满床单的鲜血……

蓦地，便懂了他的心思，瑕妤忍住再次漫上眶的晶莹，“少主，一定要保重！”说完这句，再最后不舍地看了那清瘦的人，瑕妤离去。

“账的……很疼么？”轻轻地，虽是疑问，但语气却肯定。龙澈然站在原地，双手握成拳，神越过对面人的肩膀，定定地不知在看什么。

缓缓闭上，风湘陵觉得心似被什么东西赌住，闷闷得疼。

“少主！我、我……”瑕妤猛觉自己失言，急忙捂住嘴，但已来不及，那人一向心思细腻如针，必是要胡思想。

从那晚过后，已经六天了吧？

背影清风，不诉离愁。

话音未落，便忽觉钳着左肩的手松开，转而欺上他襟。

龙澈然心愈疼，微俯了，与他额心相抵，“让我看看……你的伤……”

略带些颤抖的手缓缓移上襟，龙澈然不知，自己会看到怎样骇人的一幕。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即使风湘陵的手握住了他，那苍白的容颜暗的哀恳让他心内不忍，却都不能阻止他，去揭开那对两人来说，也许都是不堪的伤疤。

也是呵，怎能不怪？明明说过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结果，现在将他伤成这样的，却是自己……

苦涩一笑，龙澈然闭了，右拳骨骼嘎吱作响，传风湘陵耳中，顿时一阵心惊，他该不会是……？

薄薄的衣料顺着纤细下，轻轻地，飘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