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天下奇景之一,却没想到,今日倒让他们误打误撞,欣赏了一回。
只是,真地可以专心欣赏么?
就像那个人——远远的,如日如月,如宇如星。真的就情愿,永远这么瞻仰,追逐不到,触碰不到,只能,就这样,如现在这般,说两个字——保护,而已吗?
瑕妤,你担心龙澈然会害了主上,所以,不愿他跟他在一起。
但你可知,事实上,我也不愿他们在一起……不同的,或许是那真正的原因,不是担心龙澈然对主上不利,而是担心,他对他太好,太好……好到,让他又一次对别人,展露那即使倾尽天下,也无法企及的笑容……
不。也许,就算没有神弈,没有龙澈然,也,永远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呵……
“瑕妤,成功了么?”没头没脑地,武玄这样问道。
瑕妤正颇有些痴迷地看着日出,猛听他这么问,一时有些纳闷,但却马上明白过来他所指为何,调皮地一眨眼,笑道,“自然。”
抬手,一只粉蝶翩跹着落上指尖。
“它会告诉我们,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
奇峰翠坳,一条幽静小道。
忽而树叶窸窣,落下两个人影,玄衣大氅,黑巾覆面,树枝滤下明灭的阳光,男人微眯的眼角隐约可见一条深刻刀疤,勾勒得那张脸阴郁中透着奸猾与老练。
“大人,”绯衣少女单膝跪地,神情虽有惶恐却仍掩不住骄矜自傲,正是白莹,“依刚刚那情况看来,风湘陵之死的传言或许有误。”
“哦?”男人听她这样说,只是轻哼一声,似乎不以为然,“你认为,以那两人忠心的程度,应该就此一蹶不振?”
白莹低头,算是默认。
“哼!如果他们真的表现悲恸,本座倒觉得有几分做戏之嫌,不过现在看来……风湘陵这一招,到底是金蝉脱壳,还是为了破坏本座的计划不惜以身作饵……”
“大人的意思,风湘陵有可能是真的死了?”白莹一惊,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男人摇了摇头,“这事暂时不能妄下定论。至于白莹,你弄丢本座门下象徵,刚刚甚至险些落入敌手,这两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身子一僵,白莹垂眸,取下腰间逐日,双手举至男人面前,神色却无半分不服,“白莹知罪,自愿领鞭五十。”
眼中阴狠一闪即逝,男人取过软鞭,抬手,瞬间一道长长的鞭痕就出现在少女纤细的后背。绯色衣衫,殷红伤痕,血肉模糊。
银牙紧咬下唇,白莹一声不吭,静待下一鞭的到来。
不过,视线里突然被扔在地上银红细索,却告诉她,刑罚已经过早结束。头顶是男人威严的嗓音,“这次就先记上,用人之际本座还等你将功抵过。”
说罢袍袖一挥,向小道尽处离去。
白莹拾起逐日,凝目看那背影走远。
手心勒紧,银鞭缓缓而动,有鲜血的颜色顺着修长鞭身徐徐浸染。
就如许多年前,犹在稚龄的她,第一次从那人手中接过此鞭,第一次手刃仇敌后,以血盟誓的过程。
垂眸,白莹张开左手,模糊一片的颜色中,依稀可辨五指及掌心深浅不一的鞭痕,有些早已陈旧,有些显是新添。
见着这样形容可怖的一只手,少女唇边居然浅浅漾起一丝幸福的笑,亦真亦幻,却只让人看之心冷。
大人,义父……白莹一定会助您达成愿望。
粉身碎骨,百死不悔!
*************************************************************************
流影天殊,禁地幽宫。
正门,走出两个弟子,“哎,你听说了么?不久前重出江湖的‘妙音公子’,昨晚好像坠崖身亡了!”
“什么?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这么简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