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错？”

“放手吧，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就错了。”

还有其他原因吗？

真的没有两全其的方法么？

甚至直到这个问题气走了天殊，龙澈然都还没有觉悟到它所可能隐的禁忌意义，仍旧不放弃地死死扯住碎痕衣袖，不愿站起，就那么跪着恳求他。

风湘陵，真真切切就是一个谜。关于他的人和事，都神秘到不可思议，都仿佛包着许许多多自己所不了解的过往。

杀父之仇——？

那个时候，龙澈然才知，自己跟风湘陵下悬崖的事曾经在江湖上引不少风言风语，虽然现在这些话已经随时间淡去在人们的印象里，但龙澈然知，自己心里，事实就是事实，永远不会湮灭。

澈儿你，永远都不会懂，你师父将心冻结的那一天，恨，就从此如影随形。

“你……你这个孽徒！”天殊气得不轻。就连一旁的碎痕也暗不好，“澈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跟你师父歉。”

“那是！而且你们听说了没？黎王不仅

还是总觉得不能相信，自己认识的账的会是那么无情无义之人。

纵使与旧情人破镜重圆，也委实不该只扔下那样四个字就不辞而别。

被排斥在外的境让龙澈然觉得难受，而这清楚却又莫名的难受在遇见他师父的那天达到了——

“放手吧，澈儿，放开他，对你们都好……”

还是说……账的就是这样？半夜扔下他门，醒来丢下他离开……龙澈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风湘陵，甚至那么多缠绵倾心的日日夜夜，都好像真的只是自己过的一场梦般，虚幻。

碎痕看龙澈然恍恍惚惚轻轻的笑，比哭还要让人心酸的笑，就像染上那笑里些微的苦，剩下的话便就这么梗在间，再也无法说。

“放手吧……”从来都那般温柔的人，打小看着龙澈然长大，总是在天殊生气时言维护的碎痕先生，叫他放手。

龙澈然反复回忆自己当时问那句话时的心情，究竟为什么非要那么问呢？为什么呢？以至于让他一直到现在，都很后悔，后悔自己把自己得退两难。

龙澈然呆呆地松开攥着衣袖的手，里的光一丝丝涣散，又一丝丝笼聚，再一丝丝，飘摇着撞碎痕微微透明的瞳孔。

“师父，碎痕先生，”垂下，龙澈然觉得满腹委屈，他拼命想要保护一个人，即使在孤军奋战的时候，但那个人却仿佛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保护，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放弃，“撞你们是我不对，可那件事，我仍然不觉得我错了。没有理由就要我认错，我不服！”

未解其意，龙澈然不愿就这么放开，好不容易捕捉到的疑问，仿佛能揭开一切困惑的谜题，还没求得答案，怎么可以放？

最近时常会有这样的觉，不真实的觉。

“真有那么厉害？这下可算大快人心了！那些蛮终于吃了回鳖，依我看啊，脆直接将他们赶大汉疆域，最好彻底斩草除！”

然，杀父之仇已经难以跨越，更何况，那是天殊曾经过的女人——背叛的证据！那孩的模样，是他心中跟血熔在一起，最顽固也最无法的一毒刺。

“澈儿！”碎痕惊呼。

他是真的，如此在乎那个可怜的孩，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超太多太多。

“……澈儿，”神过，着龙澈然看不懂的无可奈何，“我知你对风湘陵是真心……你没有错，错的是天。”

“你师父于他，有杀父之仇。”

分开了，清醒了，就开始回忆，再因回忆而喜，而悲，而患得患失，而痛彻心扉。

毫不犹豫的决承认，换来了脸上火辣辣的一掌，龙澈然跪下，却抬，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前所未有的勇气，反而质问那个他从小到大最为尊敬的人，“师父，为什么男人和男人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喜账的就是不对？为什么我必须看别人的行事？我又不是为他们而活，为什么要他们的规矩办事？师父，我就是喜风湘陵——问心无愧！”

错的——是天？

“……对不起，师父，”龙澈然始终直的躯颤了颤，他知自己是大不敬了，无论如何，师父养育他教导他，恩同爹娘，可是……

劝那个人放弃报仇么？看在自己的面上？呵！自己在他心里，又是个什么人呢？或许，从一开始就什么也不是吧……

错的，是天……

“是！”龙澈然握了握拳，“我是记得清清楚楚，可那些东西，又有哪一条规定我不能喜账的？多不就是无后为大那个么？反正我没爹没娘……”

“我……”

“迟早有一天，他会为他父亲报仇，而你那时夹在其中，又当如何？”

脑中猛然有什么一闪而过，龙澈然隐约觉得不对，“师父，你如此反对我喜账的，除了因为他是男人以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却说那黎王奉当今圣上重托，授印平南大将军，统帅数十万之众，与西夷军初一对上便捷报连连，真真乃战神降世，锐不可当啊！”

“孽徒！孝义大天理常，你小时一条一条记得清清楚楚，有哪一行字说男人和男人……这、这成何统？”天殊只为龙澈然痛心疾首，不由反省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教导究竟是哪里了问题，会铸成如今这般大错。

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