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像在说着什么。

“……”黑火有些犹豫，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浑突然充盈的黑火真气却告诉他，劲敌就在前方。

突然顿住形，瑕妤看着手中最后振动几次翅膀、一黯淡了光泽的粉蝶，泪终于婆娑着落下来。

“主上……我和瑕妤早已约定好，永远要你的刀、你的盾，你的、和你的手足。回到落仙谷、改善江湖分立的境，固然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但是能守护你平安，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我能和青锋一样拥有一双翅膀，带您逃离前这片杀戮的世界……”

武玄！

想伸手，却仿佛麻痹了，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

只消一个呼唤一个，长久以来并肩作战的两人已经明了彼此心中的打算。

“……”

终于，力量一苏醒，凉凉的觉从指尖一度延伸到肩膀，然后是脸颊，最后，是睛。

那个为他们严冬般的生命带风的人。

将风湘陵扶上驾雾，武玄解下自己的披风，系着鞍，裹住风湘陵不让他掉下来，瑕妤拍拍驾雾的脸，噙着泪笑，“好儿，接下来就看你的啰！加油，我最重要的少主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带他到最最安全的地方去！”

“哼！”刑天看着他们溢满仇恨的睛，分明绝不服输的表情，嘲讽一笑，“看在你们忠心护主勇气可嘉的份儿上，本座就破例一回留你们全尸。”

“……少主，瑕妤知你虽然嘴不说……但是你的本就没好全，又遭遇了那些事，如今已经……已经不能再经历任何的奔波与风险了……瑕妤想要少主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养伤啊……少主……你放心……只要我们能撑过这一劫……待黑火大人和璇霓大人回归……一切都会好转的……”

“主上，迷云散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行解开，若是我们——我们未能及时追上，请您保重自己。”

“就是就是，”瑕妤也松开拉着驾雾缰绳的手，对武玄笑笑，“嘻嘻！还好早有预料，下了两倍的药量，否则少主若真醒过来，怕是会大伤脑了。”

武玄一怔，低看了怀中再次陷昏迷却仍旧挣扎着要醒来的人，旁边一直跟着他们的驾雾似乎也觉到不安，正一个劲儿用轻轻着风湘陵的脸。

“风瞿爷爷……风瞿爷爷的气消失了。”

“……”

风湘陵勉力想发声音，却觉咙烧灼得厉害，脑中更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没有丝毫亮光，拼命想要集中意识也办不到。

到底该来的还是会来。

风暴的中心，平静而肃杀，血腥味压得人不过气，连雨丝都落不这个包围，宛如封闭的修罗地狱，往前一步就会被牵走灵魂。

武玄凑近些，听清几个字，旋即笑了，退后一步，“主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请恕武玄这次无法从命。”

只是何以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早上这么多？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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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雾发悠长嘶鸣，扬蹄疾驰而去。

“传说，拥有那睛的人，是被命运诅咒的，是会带来不幸的……我常想，主上您一直遭遇着那么多事，会不会是因为我呢……所以，我也逃离过，却从没有哪个地方，会给我同样的温和喜悦。还记得吗？那年你第五次将我抓回来，终于忍不住生气的时候，我就想啊……永远都不离开了吧。”

冰冷的天空，犹在下着小雨。

“尽量再争取一些机会吧。”

踉跄着退后两步，武玄用青锋剑支撑着，方才不至于倒下，而在另一边，瑕妤也已濒临极限，粉裙衫沾满猩红的颜，最重的一伤在右臂，手下却仍死死用力，铃叮叮当当环绕侧，没有一刻落地。

只有浅浅小雨声，除此外，唯有静谧，过分的静谧。

如此边说着边大步走至近前，扬起手中炽红的剑。

“少主……瑕妤很快就回来了，这些是瑕妤这几年收集来的各伤药，虽然不比风瞿爷爷和璇霓大人的好用，但瑕妤还是先将它们放在这个袋里，少主你要记得啊……唔，虽然瑕妤其实希望少主以后都不要再用伤药了，嘻嘻！”

力量……力量……快回来啊！

“主上，也许你忘了吧？你刚到落仙谷的时候曾经无意中看见我另一只睛，也是第一个称赞我的睛颜漂亮的人。从那之后，我蒙着它不再是为了躲避那些歧视那些怨恨，而是为了将它留给你一个人看。”

瑕妤……

雨幕如烟，武玄和瑕妤同时背转，相视而笑。

“什么？”

腾跃起，二人朝来时的路疾掠回归。

“……”心中暗暗决定，武玄抬起，看向边的同伴，“瑕妤！”

抬起唯一不被束缚的那只手，一握。

“笨武玄。”

然而，自始至终，武玄和瑕妤面上都平静如初，直到看见那迎面扑来的大黑影时，他们才微微笑了，相似的笑，仿佛不约而同想起某些好的画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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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武玄和瑕妤宛如事先约好了一般，竟同时一跃而起，刑天没料到他们尚有余力反抗，而且武玄速度极快，转竟已至前，刑天神一凛，剑刃一横就要刺向他，只听耳边猛然叮铃铃作响，两团急速旋转着的影已经直朝双目剜来。

扬起手，隔空拍一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