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我头上甚是难过,用手一托,那可怕的触感更我火大。
脸被压着贴着地,呼吸艰难,我仍然一字一句都希望我上面的那位听明白:“李太白,能不能麻烦您老把您老那沉,重,的,屁,股,从我头上挪开……”
“哦?哦!”两个哦哦之间他要站起来结果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一个不稳,把我刚抬起的头又坐了下去。
“奥!”
老子,好像脖子扭了……
李白你个王八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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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歪着脖子看应雪柔又拨弦设下一个个阵势,珠帘慢卷,现出了通往后院的道路。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被李白坐得疲软还是对这即将面对的事实有些悲凉,脚步沉重得要迈不出去。李白拍拍我的肩,挤出一个微笑:“伯高,走吧。”
其实你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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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室内不同,小园里的景色依旧。看似杂乱的布局却有着另一番风韵。奇石,翠竹,兰草,只有这些。
李白抚着翠竹,轻声道:“这些翠竹还是晁衡当年为她种下的,她欢喜得紧。见竹如见人。竹依旧,人何在?”
“李白,你……”我刚想搭上他的肩,突然一阵气流迎面直击胸口,将我迫退几尺,嘴里一阵腥甜。
“伯高!”应雪柔搀起我。
我一抬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绮云与翠竹浑然一体,丛生横斜的竹枝张布似网,将李白束于半空之上,凄厉的黑气笼罩着整个小院。
“晁衡在哪里?在哪里啊!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晁衡呢?”被怨气扭曲的面庞失去了往日的娇俏可爱,惨白的渗人,惨白的凄凉。
眼看竹枝化做绕指柔将李白缠紧勒住他的呼吸,老子拔剑而起,跃上竹网奋力斩断竹枝。“这竹枝怎么,怎么?!”斩不尽劈不烂,断而复生,有如触手,这让老子怎么办!
“伯,伯高,你,走,走……”被勒住的喉头的李白奋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让老子又急又气:“我操你娘的李白这时候给老子来煽情吗!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你就这么看我的!这么蠢的脑子也白杀你这个人了!”
劈而复缠的竹枝伴着绮云的哀声让老子心里愈来愈乱,手上力气也渐渐流失,眼看竹枝也要缠上脚踝,我暗中认命,看着网下十指飞舞化出琴丝与绮云缠斗的应雪柔不禁感叹:此生我为了兄弟一了性命本无怨无尤,只是负了你。两眼直视着张牙舞爪的竹枝,等着那致命的绿色将我吞没。
眼看着一条竹枝向双眼插来却硬生生停在距眼不足三寸之处,脚下的竹网也暂停了纠缠。定睛一看是应雪柔的琴丝与竹枝相互束绕,已暂时止住了绮云的攻势。趁此机会我劈开李白身上的枝条,一把将他拉起,此时竹网却又开始了隐隐晃动。网下应雪柔表情痛苦,似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应雪柔!”
应雪柔的声音听来颇为吃力:“快,伯高,一剑贯穿绮云姑娘的心脏。”
我提剑上前,注视着已与竹丛一体的绮云:“对不住了绮云,愿你和晁衡,天上再会。”高擎的剑正要落下,却生生停在半空:“李白,你做什么!”李白这个只剩半口气的死小子竟然用手抓住了我下刺的剑,鲜血自手中泊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