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车龙，好不闹。但一走巷里，光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只有暗和在空气中张扬，许愿一步步往里面走去，他净整齐的衣服跟巷里的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步地狱的天使，明明是走在如此脏污之地，却还是纤尘不染。

但一直等到下午选修考试考完，白隼都没回来。许愿再度开机，上面只有一条消息，是不久前回复的。

许愿看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听说过这么古怪的病，但他对疾病了解也不多，只：“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打架呢？”

“我上疼死了，走不动路。”

白隼一白衣又被得脏兮兮的，除了血渍，还有地上的尘土，但他丝毫不在意似的，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手里把玩着手机。听到脚步声，他才抬起，对着许愿：“你来啦。”

许愿一直等到十一半的时候都没等到对方回复，只能关机，去堂吃饭。他心里装着事，午饭都少吃了半碗饭。

“你不是说没人跟你说别打架了吗？那我来跟你说好了，你跟人打架自己还疼成这样，以后就不要再打架了。”

【你在哪里？他们说你去打架了？】

白隼：“职的都被我打跑了，其他人回家去了。”

许愿在白隼前一米前站定，没靠近一步。“这里只有你吗？其他人呢？”

许愿叹了气，声音透着一压抑的平静：“以后别打了。”

【在小巷里，我手好疼。】

白隼：“非常厉害。”

毕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撒也好，耍赖也好，都算是人之常情。

说这话时，许愿抬起来，跟白隼对视，像是要得到他的承诺。

他低声问。

他其实心里有过一瞬间的冲动要去那个巷里看看的，但一来今天还有考试，他需要复习，二来他是个O，O基本是不会参加A的打架的，O只跟O互撕，三来么，他也没有立场去阻止这场架。

他随一问，白隼却愣住了，而后扯开一个笑，不是先前那发自内心的笑，倒更像是勉摆来的。

他许愿是谁，明面上还是孔瑞明的O，虽然白隼这人对他颇有纠缠不休的意思。

“疼的厉害吗？”

许愿微怔，他蹲了下来，垂看着白隼的手臂。白隼肤白的不像个A，大概是家里有钱，养的比一堆O都要细腻光，也显得他手上的红痕看起来更加狰狞，像是由血组成的蛇，在他肤下蔓延肆。

语气颇有些质问的觉。

又是那撒的语气，许愿这次没再忽视过去，他耐心等到放学，收拾东西往校外街的那个小巷里走去。

“因为没人会为我心疼啊，就算这样，也不会有人跟我说，让我别打架了。”

他记忆走到拐角，视线尽就是一堵满玻璃的墙，旁边倒是没人了，但隐约能闻到血腥气，还有那个屈膝坐在角落里的人。

许愿闻言，反问：“你不是把职的给打跑了吗？”打人的时候比谁都狠，打完了开始喊疼了，明明抡的是他才对。

“你一直在等我？”

白隼先是一愣，随后突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呀。”

“啊？”

想起两人初见的那个巷了。他犹豫了一下，掏手机，难得在白天开机，发了条微信过去。

他伸手碰了碰白隼的胳膊，因为剧烈的疼痛，白隼的抖了一下，却没把手收回去。

白隼：“我有病，打人的时候，用的力气越大，上也会越疼，哪里都疼。”他怕许愿不信，还把手抬起来，捋起袖，让许愿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痕，并不是被重打击过的淤痕，而是一奇特的红，像是在肤下蔓延似的。

白隼噘嘴，明明是个A，但起这个动作来丝毫不违和，大概是与他目前的年龄相符。

但这次白隼并没有立刻回复，想来是正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