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问。

三月四号晚，他收到了刘向的信息。

他走到大院门，透过铁门栏杆隙见到老夫妇相互靠着，和蔼地望着跑闹的孩，老太瞧到门外站着的乐曈咪了咪双，一副惊喜模样，打着旁边人叫开门。

女生愣了会，低看了看空的左脚边，接着从包里掏手机，似乎是打给了她朋友，朋友问起位置时，她还一脸懵，乐曈替她说了地。

旁边的空枕，房间只回着一人的呼声，都在提醒着自己乐曈离开了。

可现在他又如自己所愿，留下封告别信主动离开自己的世界，没有撒泼，没有预兆，就这样偷偷地闯又悄悄地离开。

这一晚同一时空里，无眠的人又加了两个人，刘向耐着心中的烦躁，迫自己睡，但睡眠不是迫就能睡成的，越是想越是清醒。

女生被两个女生带走了，他继续走回没有光的家。

像是本能，来不及传递给大脑，先了反应，了接听键。

老太留他吃午饭，他是孩们其中的一伙，再次会一家的氛围。

当昼夜终于调换时，乐曈去营业厅了电费，这是个小地方，发展的得尚且很慢，手机不了费用，在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孤儿院。

十几岁时姑姑会偶尔带乐曈过来义工，老夫妇相濡以沫了大半辈，也心善情，将乐曈当自己半个孩对待。

他本想走，但又觉得她一个人留着不安全，想着反正也没人等自己，就在这耗时间，徒然听见女生一问：“你呢？”

临走前他笑着对老夫妇说自己会再回来，老夫妻也笑着与他别。

“你现在哪？”

“你要回家吗？”

就在昨天，他还想着他总不能将一个大活人藏着一辈，要是乐曈一直依赖自己，不愿离开，那要怎么办？

在决定将手机黑屏时，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过来，不知为何，心倏然忘了动规律。

他是在嘛？在闹脾气吗？想让自己去找他吗？让自己知他的重要吗？

孤儿院不正规，甚至连名字都没，就一家大院，十几个孩在里边嬉戏打闹，一对老夫妇是他们的“父母”，靠着周围好心人资助撑了十几年。

女生看旁边的男人低着好像在神，想学生一样思考着老师提问的问题，许久才抬起乌沉沉的眸盯着前面的晚灯，不知是在看灯还是在看往灯光上撞的飞蛾，回答她的问题，“嗯，回家。”

乐曈看着消息栏，不知该怎么回，或者说不知该不该回。

“我去找你，房东说你走了。”

消息不是一连串发来的，每句话中间已经夹着时间显示。

乐曈在院里呆了一早上，小孩喊着一个劲地喊着哥哥。院里有棵老槐树，光透过隙掉落院里，洒满四周，孩们在光下打闹，院里人与真正的一家人就差个血缘关系，但无形中已经连成一纽带，是无异于兄弟妹一家的关系。

这一晚，对于世界的两个人而言，等待晨曦的时间过得异常慢。

习惯是多么可怕，习惯了门就有好的饭菜，习惯睡时有对方的温度，习惯屋内多了人情烟火，也不过三个月而已，但当一切忽然消失，明明是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轨迹，却像是要被打破一样，惶惶不安，心里抓。

他带走了手机，打了他会接的吧？那接了后又该说什么？他回来后又要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在脑里打转，疼，最后还是侧了个继续迫自己睡。

挂了电话后女生继续喝了喝手中的酒，手撑着凳以支撑，扭过跟乐曈谢，乐曈笑了笑回应。

他撒谎了，没有乖乖等自己回来。

他望着一旁的手机，像一个胆怯的学生纠结着要不要举手一样，不知该不该伸手拿起电话。

刻，对女生说：“别喝了，没酒了……你边有亲人朋友吗？叫他们过来接你吧。”

“我们再见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