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脸痛哭，声音里是无尽的懊悔和痛苦。

阿璃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她和祖母长得有些像，她认错人了。

她捉住女人的手，看着这张跟她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颤声，“你到底是谁？”

女人一见，猛地从坑里站了起来，里是惊恐，也是韧。

阿璃看见她的肚浑圆耸，已然是有七八个月的模样。

女人没有答，她摸了摸发髻，取下一个珍珠簪，用帕仔细地裹起来，自言自语，“要过年了，我的璃儿又长大了一岁，要给她压岁钱，要给她压岁钱……”

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公孙克哽声，“月儿，这胎儿是，我们不能留下她。”

阿璃探去看，这男人可不就是她爹。

阿璃听见了哭声，她有些眩，抬看去，前却已经不是这榭楼台，而是一片暗树林，脚下都是腐烂的树叶，腐臭味在鼻里充斥着。

泪冰凉，像是滴在阿璃的心上。

阿璃心中忽然有了一异样的觉，她低声问，“你说的璃儿是谁？是……公孙璃吗？”

她将脸贴在阿璃的手背上，泪珠落。

阿璃突然觉得心堵得慌。

她环顾一圈，忽然发现一隐蔽的大坑里，有个女人蜷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女人又哼起了歌，声音温柔无比。

阿璃缓了缓神，慢慢走过去，见她没有抗拒自己，才在栏杆前坐下，轻声，“你是谁？”

她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去找她爹来，找祖母来，或者找娘亲来，问问他们这个女人是谁。

“咔嚓。”

是楼台上的那个女人。

“我不知什么，我怀了她八个月，还有一个月她就要生了。”女人苦苦哀求，“大夫说了这是个女孩儿，你不是说过，她会跟我长得一样，你会用尽余生来护我们母女周全。你忘了

“璃儿……”女人轻轻握住她的手，“是娘错了，无论如何，娘都不会再送你走。”

从小她就会哼唱，但连她自己都忘了是从哪里听来的。

可女人的动作有些笨拙，男人追了上来，拽住她的手，“你要逃去哪里？你又能逃去哪里？”

一会阿璃才隐约看来，她是在拍婴儿睡的摇篮？

上下着大雨，雨珠大颗大颗地打落在树叶上。

阿璃有些手足无措，明知她不会是她的娘亲，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疼和难受。

女人依旧没有回答，她握手里的帕，右手在边往左摇，又往右摇。

几乎了起来。

，就将视线收了回来，继续看天上的那明月，低声念叨，“一，二，三……又是一个十五，快要过年了……”

女人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发已全，脸上淌着不知是雨还是泪，她嘶声，“你休想要杀死我的孩！公孙克，你敢伤我腹中胎儿，我就跟她一起去死！”

背后忽然传来蹄声响，她蓦地转，那背上的几人已经飞过来。

女人终于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里却忽然渐渐有了憎恶和怨恨，“叶华，你把璃儿还给我！”

女人双噙泪，哽声，“我后悔了……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这歌儿她听过，她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