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并没有。

——十年之后，鬼王巡。

他本来想看沈耀年好好当一个人类，是他不该平白无故去招惹他的，哪有招惹了别人就跑的理呢？

懵了，沈耀年扯住他额上的发丝，用力摇晃着：“你再不醒来，老就敲断你的……”

事实上，成煞之后，他浑仿佛被蚂蚁无时无刻噬咬的却完全没有事，那被噬咬的觉消失了，但也听不到他说的一句年年了。

叶枫晚依然不为所动，毫无反应。

风雪路慢，沈耀年用法术在林后面变一院，让几个长得稍微像人的鬼充当仆人，了院之后，他见到母抱着一个三岁的孩童，哄，岁岁，岁岁……

他暴躁地踢了几脚这，一反应都没有，难不成他真的死了？他对着叶枫晚大喊着：“你以为这就够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给老醒醒！我要你亲自看着你自己的一片一片被切下来！”

沈耀年披着一袭白狐裘，上沾了好些雪，夜纵从他们边走过，唐老爷扬手向他问路寻个郎中，沈耀年指指前方漆黑的路，他家就在这片林后面，若不嫌弃可以等孩病好之后再上路。

但这，确实没有任何灵魂也没有任何神识，叶枫晚真的死了？

他以前和叶枫晚原来也在一起游山玩，生活了十年。

沈耀年在想，如果现在现在谢耀海边，他还认得自己吗？但他不敢去见他，生怕弟弟已经娶妻生一家和睦，不记得这个曾经有份死他母亲的凶手。

叶枫晚是有多傻啊，他说过要这些了吗？要那些修为有什么用，是可以还人还是能渡海登仙了？

新月缺月将叶枫晚的带了回去，放在冥界的寝殿里，犹如他睡着一般，没有任何的追悼和葬礼，毕竟也没有过这个规矩，只好当他是睡着了，继续如常运作着冥界一切事务。何时几把沈耀年带回他放在域和冥界界的沈家大宅之中，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手上的数万只鬼，听话的留在他边使唤，不听话的被他吃了，不用被反噬的凶煞总是很有空。

从有人类和鬼开始的第一天就存在的冥王，竟然死了。

他想伸手握住从叶枫晚上发的光，他如平时一样笑了笑，当他还没碰到那些光芒的时候，光芒已经缓缓消失，一空白的向前倾倒，里面没有灵魂了……

其实谁都可以当冥王，冥界的一切运作也不用冥王亲自理，他去度假的一百多年，他手上的三千判官不就帮他得好的吗？

沈耀年本来就知他并不是薄情寡义，不然不是下战书，是直接带着几万只鬼再煽动域之中的，杀去冥界。那句突然不了，真的让他很不兴。

风霜雪夜，唐家在车上连夜赶路数天避难，唐岁被母抱在怀里，小脸烧得通红，若是继续赶路，小少爷的烧也没办法退下来，沿路下来几天都不见有人家可以借宿，别说郎中模样的人，甚至连个江湖游医都没有。

一没有灵魂和神识的，是不会有任何回应。

事实上，冥王死了。

今朝听到沈耀年的声音，跑会那棵歪脖树下，沈耀年侧充满了凶煞的怨气和一莫名其妙的光，叶枫晚一动不动就躺在这棵歪脖树下，这棵树早就枯死了，没有一丝生机，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叶果实，一都不好看，公躺在下面看什么呢？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回的人间正逢战，上回可并没有。缺月给他的地址是一个大人家，里面有一个三岁的小少爷，叫唐岁，小名，岁岁。

沈耀年整个脑袋都懵了。

“你玩真的？”

本以为他会调地笑笑，然后抬起说一句才怪呢，吓着你吧？

沈耀年没曾想他真的会死，冥王怎么可能会死？

这人间烟火，仿佛很久没碰过，从前讨厌这些烟火气。

十年之后，缺月给沈耀年送了一封信，本来是想叫风残月去送，但他死活不肯，只好亲自去了。那小嘴里喊着，冥王投胎，整个冥界都是他的，投胎的分大得像他自己脑里的，怕沈耀年一看穿些什么，拿自己撒气，那还要不要还手了？风残月也不知是不是过什么亏心事，理亏得不行，说什么也不敢去招惹他。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一个生辰八字，一个名字——唐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