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妈深呼了一口气,“老板,你能出去一下吗?我和麟麟单独说会话。”
“妈,叫我储寻就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李兆麟没想到储寻这么听话。
储寻出去后,他妈就瞪着眼睛等他解释。
李兆麟不敢看他妈,低着头抠手指甲:“就……就是他说的那样。”
“李兆麟,你简直……简直是不知所谓!你爸刚死你就要这样气我?以前也没听说你有这癖好。是不是他逼你的?他出钱给我看病,让你和他在一起?”他妈气的直捶自己的腿。
李兆麟赶紧把他妈的手按住,眼泪跟着流了出来,拼命摇头:“没有,我一直都是。他没有逼我,他……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爱什么?你们两个男的爱什么?你还骗我,我就说哪来的老板那么好。合着是要我儿子拿身体去抵哈,不治了,还治什么?”他妈说着就要开始扯自己手上的管子。
李兆麟按不住,只得叫储寻进来,俩人帮着才按住他妈。
他妈冷静了一些,身体被牵掣着不能动,泪腺却怎么也关不住。
她咽了一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平缓地说:“储老板,我求你,放过我儿子。我们砸锅卖铁,也一定把钱给你还上。”
储寻听后就放开了掣着她的手,站到窗边,不顾病患在场,点了一支烟。
呼出第一口烟后,李兆麟觉得他的眼神都和刚进来时完全不一样,甚至在做爱最凶的时候也没见过这种眼神。
只听他道:“林女士,您知道您丈夫欠了多少钱吗?”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其实不多,和您的医疗费、您丈夫的丧葬费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万。”
林霜和李兆麟同时倒吸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欠债累累,却也没想到金额会如此巨大。
“这笔数额在您丈夫公司正常运营时估计还看太不上,所以我真想问问他,是如何把那么大的宏图江山搞成今天这副鬼样子。自己命丧车里,妻子躺在病床,唯一的儿子到处求情借钱。‘玩具大王’啊,真的是好笑。”
林霜的眼神简直要射穿储寻:“你没资格说他。”
“我没资格吗?如果没有我,你们面临的会是什么?不对,是李兆麟,您儿子会面临怎样的困境?连手术费都凑不齐,眼睁睁看着双亲接连死去。还没来得及火化你们,就会被没开出工资的工人、没付完尾款的公司找上门来,无休止的讨债,还有官司。手上仅剩的钱被抢夺一空,最后连买骨灰盒的钱都没有。惨吗?太惨了。也不知道您觉得您儿子能扛得过去吗?结局是从高楼跳下,还是在海里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