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还拿考成绩说事，说白寻上要考了，许多学校早都私下联系过她，要大价钱让白寻转校买他的成绩。

“嗯，你忙，不用着急。”

宋爻在话筒里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对这个解释很满意。

这是宋爻的私立医院，在一地价昂贵的河畔旁，每一间病房都是VIP房，这里没有份普通的病人。除了白寻的父亲。

西城的秋天来的急，但是炎夏的燥还没有彻底退去，校园的路上的白杨树郁郁葱葱的，他走大楼的时候，宋爻站在光斑里，整个人被树荫切割的斑驳陆离。

他至今不知为什么他父母对文墨的敌意那么大，也许他妈妈把文墨当作掰弯他儿的罪魁祸首，甚至在除夕夜他回家时跟他说：“你愿意自甘堕落我也不了你了，但是文墨那小不行。只要我还有一气，他就别想踏我家家门，你也别回来。”

她知他跟文墨的事之后，先去找文墨妈妈冷嘲讽了一番，导致上大学后白寻去文墨家过年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阿姨的情。

宋爻说：“刚刚我打一遍你没接，在什么？”

宋爻本来不收他任何费用，但是他执意要给，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欠他这么大的人情，最后说来说去各退一步，只给药费。

白寻摇了摇，他并不是永远对父母百依百顺的乖乖男孩，他明确地跟他父母表示过，他就是同恋，他就是不和文墨在一起也不会结婚生。然后他妈就把他赶了家门。

接着他又坐下来了烟说，我家条件一般，是没办法跟你一起国的。国外又有什么好，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要外跑，老云是因为避开梁纯的婚礼，你呢？你将来会结婚吗？

宋爻说他要晚，但是其实却没晚，等白寻整理好随品，他已经等在教学楼下。

他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如今更是躺在医院里每天被护士一日三趟的喂下各药。

之后她发现文墨依旧和他偷偷的联络，一气之下把他的手机直接从13楼摔下去。然后去学校找文墨的班主任谈话，她本来就是初中语文老师，言辞犀利地把文墨的中班主任损得无地自容，甚至校长都知了他和文墨的事。

文墨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爸妈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接受我......这人和人真的不一样，我爸妈那么喜你......

他细心的母亲很快就发现了他与宋爻的端倪，可是这次她却妥协了。

他质问他为什么，不是说好要一起留在这座远离西城远离他父母的都市里过二人生活的吗？

白寻看着母亲亲切地跟宋爻嘘寒问，突然有一卖葬父的觉。

没有牵手，没有接吻，没有，除了这些，好像朋友不该的事他们都了，只是情侣之间能的事他们没而已。

她又把自己的宝贝儿摘得很净，把文墨编排成了一个不三不四的不良少年，勾引诱导他这个三好学生误歧途。

说句不孝顺的话，他有时候会恨妈妈。恨他对他心的男孩的恶意，恨她对自己的不理解，恨她为什么是自己的母亲。

“安心上课吧。”

“中午我可能会晚到，你要等我。”

他母亲让他对文墨对文墨的家一直充满了愧疚。

还有五分钟就要上第二节课了，这时候宋爻打来了电话。

于是小他一届的文墨被停课了半个月，直到白寻考完，他才去上学。

白寻像复读机一般重复了上节课的内容，又同样抛了问题。

力地考上了他的大学，两人在校外租了一间房，过上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的次数他已记不清，大概没几天就会一次，三分之一是他主动，三分之二是文墨主动。但是他能记得完整的只有第一次，只有第一次。

那边挂了电话。

白寻说：“我上课静音忘记取消了，刚才在跟学生说话，没看见你打过来。”

白寻知她并不是向她的儿妥协，她是向生活妥协，向金钱妥协。他到对母亲的失望，原来他儿的幸福都比不上这些。

他没脸面对他，只说他父母都安排好了。

看见他的一瞬间，宋爻的脸上浮细腻的笑，好看得。

“有时吃药吗？”

但是这个班好像都蛮闷的，等了一分钟左右都没有人提问，白寻不觉有些无聊，就匆匆下课了。

脚下是被楼影与光切割分明的一条界限，走到浅金的光中时，几乎瞬间脸就能受到秋季太依旧火辣的温度。

最后一次是文墨打完工回家，问临近毕业的他有什么打算，他说他要国留学。

忽而又开始思考起来，他和宋爻的关系是什么呢？他们两人的距离用“朋友”衡量太长，用“恋人”衡量又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