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祁在为自己鸣不平。
可是他再次经历一场生死劫难之后,突然这颗心就麻木得一丝触动也没有了,他不过是想问问林舟越死了没有,或者说,这个人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他身边了。
“张祁……我答应你跟你去你家住,我已经决定忘了他。”
张祁轻呼一口气,脸上的煞气也褪去了一些。既然代彧都释然了,哪有自己再斤斤计较的道理。
“小彧,他没死,只是受了重伤在医院里,就在楼下的病房,陈谦文来看过他。”
“嗯……”
张祁也没想到他的表情如此的平静。就如他最初见到代彧的时候那样,无论什么事,他那双眼睛就像是冬日平湖,十里的霜雪,一丝波澜也没有。只有林舟越会让他开心、让他生气……
可是,到现在,就算是这个名字也不会让他的情绪再有任何的起伏了。
张祁用手摸了摸代彧的侧脸。
“一切都过去了,林舟越欠了你的,现在他也遭了报应。”
代彧点了点头,似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
那男人头偏向床边,眼睛瞅着窗外凋零的树,树叶翻卷枯黄,一片片地落下。他披着那件卡其色的羊毛衫,坐着就像是一座瓷器。
“小彧,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嗯。”
张祁轻轻地吸了口气,他不愿意伤害面前这个男人。
他知道的代彧外表坚强,可内心温柔如水,又非常的敏感。
张祁理了理男人额前的碎刘海儿,将那男人的脸庞掰到自己面前。他的手指能清楚地碰到代彧尖尖的下巴,那温凉的体温似乎一会儿就要消失了。
“小彧……你的孩子没了。”
代彧如墨似的眼睛突然震颤了两下,瞳孔放大,他的唇角和太阳穴连着颤抖,毫无征兆地轻喘了一声。
“没了?”
代彧鼻尖、喉咙、全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酸涩。他的声音冷而细小,似是蚊音。
“嗯,可能是车祸……之前医生就说,你绝对不能再有任何的创伤了,不然子宫受损,这个孩子很容易就会流掉。”
男人对张祁的声音置若罔闻,瞳孔盯着面前白森森的墙壁,双唇用力地抿在一起,抿到双唇发白毫无血色。
“没了……”
“小彧……”
“张祁,我什么也不拿了,我想离开这,我想去你家。”
张祁心疼地将代彧拥入怀里,他用力地搂着那男人瘦削的肩膀,抱着他劲瘦的腰。高挺的鼻尖摩挲着代彧温凉的脖颈。他用力到想要将面前的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