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不醉他,可这次不同,这可是忘忧物。
“师兄。”傅泞又猛灌了口酒给自己壮胆,“这次下山,我骗了你。”
沈渊峙抬起眼,用不甚清明的目光看他。
“我不是出来游历的,我是偷偷从后山跑出来寻你的。”傅泞吞了吞口水,之后的话却卡在喉咙里,不知如何开口。
他无意听到长老们的交谈,才得知当年沈渊峙被逐出晟衍门,竟是因为自己。他们看出两人之间的涌动,心觉不好,可傅泞又是个好苗子,几个长老有意将衣钵传给他,他们绝不会容许有阻碍晟衍门未来的存在。
而沈渊峙这时,便成了这一阻碍。
几人商议用计将人逐出山门,只留下傅泞多加教导。
可他们算计好了每一步,却唯独算不到傅泞这颗心到底在哪儿。
“你偷跑出来做什么,早日回去吧。”沈渊峙压着嗓子保持清醒,勉强应着。
“师兄,我不走了,我想一直和你一起。”傅泞抬头,他要和沈渊峙说清楚。
“我、我知晓了许多事。师兄,这三年我一直都在努力,就是为了可以早点下山寻到你。”
“后来,我一刻都坐不住了,我只想早点看到你,可又觉得不能让你对我失望。”
“我要来陪你,和你一起,我要来护你,与你并肩。”
“我再不回去了。”傅泞顿了顿,接着说道,“师兄,沈渊峙,我长大了,我已经可以和你站在一起了。”
说到这,沈渊峙早已忍不住,忘忧物的醉意涌上来,就像前尘往事扑面而来一样清晰。
“傅泞,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晟衍门对你付出良多,你说走就走?”
“晟衍门再好,可你不在,我一人在那里也毫无意义。”傅泞急了,他不是当年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弟子,他知沈渊峙在怕什么。
“我只想赌这一次。师兄,我用我余下的半辈子,赌你对我还有感觉。”傅泞不显醉态,眼神越发清醒。
沈渊峙倒是酒意翻涌,嘴巴跟着脑子走,再转不过来弯。傅泞连晟衍门都不要了,他再把人赶走,就太不是东西了。
伸手把他拽过来,不得章法地胡乱把唇印上他的唇,酒气弥漫,比这忘忧物要烈上数倍。
待沈渊峙亲够了人,傅泞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愣愣地看着他。
“师兄……”
“傅泞,你赌赢了。”
“你那不值钱的后半辈子谁也威胁不到。”他吞了吞口水,压下醉意,接着说道,“但是巧了,可以威胁到我。”
“我要傅泞与我站在一起,我不要晟衍门的傅泞与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