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弯下腰，从靴里掏一把特制的匕首，在那门板上捣起来，：“当然是来见白大哥了。”

怒火中烧的白皓霜，立时三刻就回了大院，丝毫不顾父之礼，拍账本，单刀直的要让白老爷个解释。

这就方便小九了——他为着采药之故，靴里常年着一把匕首。这匕首，乍望去，平平无奇；仔细一看，会发现这匕首一侧的锋刃，不是光的线条，而是细细密密的锯齿。

里面停了半响，方才传来白皓霜更加沙哑的声音：“你在这里作甚。”

接着，白老爷便搬家法，厉声让白皓霜跪下，并且让他老实说，到底为何要如此帮衬那无父无母的钟小九。

小九的心一阵狂，张的连手心都有些汗了，轻声：“自然想知。”

这门上落的锁，是实打实的一把铜锁，小九掂量了下，着实不开。可这门上被锁扣住的两门环，却是木的。

小九还没来得及张，就被白皓霜整个抱了怀里——那个有些发、有些颤抖的怀抱。

那日，他带着账本回了京城，第二日就奔向了那几家货给钟先生的店铺——这几家店铺，虽然从名称上看不来，但白皓霜知，这几家店，和回堂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小九，也跟惊雷在耳旁炸过似的，呆呆的望着白皓霜，连呼都忘了。

“小九？”见着小九这呆愣的模样，白皓霜有些担心。他轻轻刮了刮小九的鼻，温声唤着。

白老爷见着儿如此乖张，本就极为不悦，又听见儿言语之间，对那钟小九极为回护，心中的疑惑更甚。接着……

掌柜驼着背，鞠着躬，瑟缩：“这，这，自然是回堂说了，只有用俺家店里卖的东西，才能炼回堂指定的丹药，别的地儿的，东西都不够好。”

于是白皓霜继续往下说。

这次迎接白皓霜的，是白老爷的两个大耳刮。

“废！蠢货！你要纳男，也不应该找个那样的低贱之人！”白老爷怒骂。

小九惊喜：“白大哥！”

，当中一间孤零零的砖瓦房。

白皓霜还想质问那掌柜的，为何白老爷要此计策，却无论如何都问不来了。

此情此景之下，白皓霜也不想再掩饰，便直接说——那让他拒绝秦远然的妹妹，让他笃定此生不会另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九。

小九驾轻就熟的锯了半盏茶功夫，再两手用力一掰，便把那枚大锁整个从门环上卸了下来。

月下，白皓霜一个极为羞惭的表情，松开小九，低：“小九，是白家对不起你。”

“接着如何？”小九急。

这么相拥了片刻，小九才挣扎着立起个脑袋：“白大哥，为何白老爷要把你关在这里？你明明都已经病了。”

确实是白皓霜的声音，只不过略沙哑了些，像是染了风寒。

白皓霜咬咬嘴，从说起。

一番盘问之下，白皓霜惊奇的发现，这些得奇的价格，全是在回堂的白老爷授意下，特意给定来的。

这把匕首，最适合用来锯断植的、剥开树，又或者是——在这木门环上，锯开一个。

少顷，门那边疑疑惑惑的传来一声：“小九？”

迎接白皓霜的，是白老爷的一个窝心脚。

两颊烧得绯红的白皓霜，穿着白中衣，披着件织锦缎袍，在月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小九。

“我从未想过要把小九纳为男。要么，我与他结为契兄，相伴一生；要么，我终生不娶，孤独终老。”白皓霜嘴角血迹，继续跪的笔直，面无表情的说。

小九一激灵，摇摇，捉住白皓霜的手，急切：“然

说到这里，白皓霜突然不吭声了。

两名丫鬟送了被去，片刻便来了。离开时，不忘在门上落下一把大锁。

小九等她俩走远，便在月中拍了拍门，起了哨——那是他小时候，经常给白皓霜听，总被白皓霜嫌弃难听的一个小调。

小九一动不动的任凭白皓霜搂抱，搁在他的肩窝，下意识的嗅着白皓霜上的药香。

“小九当真想知？”白皓霜稍微朝小九靠近了些。他那双因为发烧而带着些雾气的睛，黑亮，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九。

这答非所问的回话，让小九一雾。他把白皓霜扶到室内唯一的一张木床上，自己也坐在一旁，：“白大哥这话，小九可是完全不懂了。”

白皓霜在心中略微盘算了一番，立刻就明白了：表面上，回堂在价收购钟先生和小九的丹药；事实上，再骗着钟先生以更的价格去采买。如此一来，经年积月的，钟先生和小九非但没有赚到钱，还会越亏越多。这也就是钟先生，在账目上糊里糊涂，不留心，才会被人给下了这个。

“那为何，钟先生非要在这家店铺买东西？”白皓霜满脸冷气，问着掌柜。

顿时，门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