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看着他，见他面貌灿烂若，可里却是一团化不开的墨。

我如蒙大赦。

“苦楝。”

我走到圆门边，向里看去，边跟着的小丫鬟如意小声提醒我，“夫人，这是大少爷的院。”

一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回一看，不知何时，洛玉寒走到了我后，他一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更像个仙人，我退了一步，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很好看。“

“我没有跟你拿乔卖乖，我也不想拖累王府，今早如果不是洛公，我的确已经……谁也不想被人当作糟践人的烂泥，污，”我低声说，“你走吧，这里本就不该有人来。”

我手里掬了几片，“这是什么，我好像从未见过。”

婷婷袅袅的院，不像有些富贵人家恨不得堆金砌银，把家底儿都搬来充个阔，王府很大，好几院，都只些草枕木，假山池，很有雅致。

我看得有些迷，一阵风过，朵簌簌落下，落了我满，上也落了些许，如意一边替我摘掉发间的朵一边笑，“夫人好漂亮！”

他蹙眉，“不必。”

“你若是乖乖伺候爷便也算了，到底长相也算合意，”他轻轻摸着我的脸，“可你偏要跟我拿乔，卖乖，装一副懵懂可怜相，你当爷是傻不成？”

“多谢，”我怔怔地看着他，他面上依旧疏离，却很温柔，一如昨日，“还有昨天，也谢谢你。”

走正堂，瞧见隔院有一大片树木，满树翠绿滴，开着淡紫的小，香很淡，风一般，却并不缥缈，满院聚拢了，令人不舍离去。

我被丫鬟指引着敬茶，也不敢胡称呼，只叫王爷王妃，王妃低声回我，“既已门，该改。”

如意嘿嘿笑了，“夫人要吗，如意去给你摘一。”

而后便略过我，兀自了园内，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悠悠叹了气。

“苦楝可药，”他看了我一，神微动，而后又平静如，低声说，“快到立夏，你院里草木多，易招蚊虫，苦楝驱蚊，我令人移几株过去。”

他脸又变得黑沉，不多时，站起来，嗤笑了一声，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去的时候还摔了门，很大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何等刺耳。

“夫人？”

又是一夜未眠。

我梳洗好了，就随着丫鬟们去了正堂。

我却叫不，王爷接过我手里的茶，“罢了。”

我是双儿，但是男儿相，昨日描眉画妆的，怎么都觉得有几分奇怪。

第二日清早，有丫鬟来叫我起，说是要去给王爷王妃奉茶，这规矩我也知，但有些意外，我原以为这婚事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还要行这些规矩礼节，好像真的成亲一样。

丫鬟们为我我备了单衣，还有一件素白丝质袍，上面画了墨竹，清雅得很，为我梳了简单的发髻，我看着镜里的人，这才觉得熟悉。

我从他怀里退来，抱着膝盖坐到床角，看到我脚踝上还挂着那株红麝串，我愣愣看了一瞬，然后将它取了下来，递到洛云亭前。

“别摘吧，还是长在树上最好看。”

我心里一动，仍是驻了足，“我在外面看看便可。”

锵，仿佛鞭在我脸上。

他眉一挑，问我，“这是何意？”

王爷夫妇二人都很友善，只问了我几句住的可习惯，传了一个小侍女让她跟着我，之后便让我回去了，我心中激，立时退了。

可惜我要奉茶，没时间细看。

如意叫我，她是个很伶俐的小丫，至多十五岁，我低声同她说，“你别叫我

我想告诉他，我对洛家好生抱歉，我也没有他想的那样坏，可看到他的神，又觉得，说了也无用。

这样好的东西，想是他刚刚一时意情迷才会给了我。

昨日我披着盖，没看到王府光景，今天被丫鬟领着逛了一圈，才发现王府好景致。

我到了正堂，见到一位中年男跟妇人正坐中央，想必就是老王爷跟王妃，我窃窃看了一，王妃虽看着有些年岁，但依旧貌，态稍显丰腴，脸上无笑，但眉目柔和，老王爷两鬓斑白，但如利剑，一段威严，我正与他神对上，吓得立刻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