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境中记忆的画面显示到这里，荀清圣清浅的眸里悲悯更甚，他没说什么，术法继续，阿辛的记忆也仍旧在铺陈显现。

老李总跟她说，以后啊，他要是死了，就不想再人了，就那棵老槐树，还能一直看着她。

阿辛要照顾他，铺只能关门。

跟老李借过银钱，赖账不还，一家五惨死的，没有。

直到天镜空白，所有的记忆探查完，也没有半村民们说的，以前跟老李家有矛盾角的，都被阿辛欺负过。

因为人太多，就这样从早忙到晚，还要心力瘁应对各争执。

她就像个小灵。

老李只能限定数量，给每个来的老人拿两个免费馒。

大多时候看起来都无所事事，但又很开心的样，似乎一朵盛开的，一只飞过的蝶，孩们跑来叫着阿辛阿辛，她就好兴了。

这就是个小铺，本满足不了，每天卖的还没送的多，还有很多领了馒回又混来想继续排队的。

阿辛行浅，只能在这片树林附近走动，经常有孩们到这里玩耍，她就忍不住跑过去，跟他们一块玩。

面对这些贪小便宜的，老李脾气上来，一通狠骂把人赶走。

……

新过门的小媳妇去河边洗菜，差被拖到河里淹死，还好有人路过及时拉了上来的，没有。

老李病倒了。

傍晚除草回来，被住锄，猛推一把摔下坡，差摔断的，没有。

那些羊险些跑掉，却又莫名折回来了。

……

而老李年纪大了，病来如山倒，到底是没能撑过去。

但渐渐的，天还没亮，铺还没开门，就有老人过来等着了，而且也不是特意去叮嘱过的那几位孤寡老人。

前两天一切还正常，那几位孤寡老人都来了，千恩万谢的。

这下好了，再之后就是一个带两，两个带三，不只是这个村的，竟然还有附近村的老人为了两个免费馒，披星月走上好几里地。

整日里浑浑噩噩的。

有路过的村民遇上什么麻烦，她都会尽力帮助。

老槐树在住的房后面，曾经很多个繁星如河的夜晚，两个人坐在外，看着月星河笑着谈天。

没过两年，她在山上捡柴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石，躺在那里，血不止的时候，却只觉得解脱了。

是其他有儿有女的，不过年岁也大，发白佝偻，可怜望着，叫人也不忍心。

没了老李，阿辛好像又失去了快乐。

有草丛里蹿毒蛇，人却没事的。

阿辛听到也很兴，特意跑了一趟，知会那几家老人。

来的人越来越多。

人没了，村村尾茶余饭后的，大家都说这就是老李为了赚钱，为了让生意红火，欺骗大家，害得有些邻村老人不辞辛苦赶来却什么都没有，气昏过去的报应。

都是些不经意的小事情，没有村民察觉到什么。

有人摔了一跤，却连都没蹭破。

他们来说，这也许就是能熬过饥饿的救命粮。

死后，她就总坐在这棵老槐树上。

夜晚的时候，她坐在老槐树上，双晃，看星星看月亮，自顾自说着话，就像老李还在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