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名不副实。

她抬，待看见远廊上立着的一双璧人时，觉像是梦。她了睛，又听见锦环兴奋的声音：“是大姑娘回府了！还有姑爷！”

天冷，墨迹一下冻了。她抖了抖画纸，满意地笑了笑，这才起：“吃饭去，好饿。”

好在阿凝这回画得快。

荣宓和宁知书走后院时，远远就看见这个场景。

小丫也顾不得漫天飞舞的大雪，起飞奔向荣宓，火红的斗篷飞扬在雪中，艳魅如绚烂的木棉。

再说阿凝，自那日九峰雪霁图之后，对山风景画便尤其着迷起来。待到腊月初一，上京城下起第一场雪时，她便命锦珠锦环把书房里的黑漆嵌螺钿蝴蝶穿纹翅木翘案搬到藕亭前，布好文房四宝，对着面前的雪景描起画来。

过了好一会儿，阿凝才抬起来，又朝宁知书甜甜一笑，“夫好！”

不用心，绣的都是过气的。老太太当即就冷了脸，让詹氏把采买、制衣等好几事务都给姜氏来。

阿凝不，只埋在荣宓的怀里撒，不愿意抬，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宁知书颇有些不自在的神。

荣宓却：“这样在风雪里久坐，对不好。就此一回，让她画完吧。”

后跟着的荣寰指着阿凝笑：“你瞧，又画上了。她这一动笔，轻易都回不过神儿来的。”



妹俩差了七岁，相的方式有像母女。

廊下微笑静立的女柔雍容，明艳不可方。一梅刺绣镶领对襟妆金丝锦缎衣裙，乌压压的云髻上有一双穿凤凰金步摇，衬得容明丽无边，让人移不开。而她边的男，一白暗纹底银线回纹叠靛青蟒纹团刺绣圆领袍，腰间垂下一枚雪玉佩，形，明月皓风。

“大！”

阿凝披一件厚绒绒的石榴红风斗篷，斗篷内是橘黄牡丹暗的小袄，双丫髻上缠着火红的缎带，垂下两只小巧玲珑的苏小灯笼。脸因为暴在寒风中愈发白皙如雪，细如玉，双眸专注而灵气非凡。

今日她与宁知书外赏雪，回府时便特意绕到长宁街来看看阿凝。上回阿凝遇袭，一直没能来看她，她心里总是记挂着。

结束之后，她看了看这画，只觉得发挥一般，但尚可品赏，便拿了自己新制不久的私章，往角落一盖，便印下了红艳艳的篆，山居客。

阿凝扑到荣宓怀里，荣宓及时抱住她，轻轻拍了下她的背，“真是，躁躁的。”

显然，宁知书对“夫”二字很是受用，笑：“小阿凝又长了一些。”

荣宛总觉得这事必有猫腻，可一时又找不到问题在哪里。只不过，听说那江月跟衔思阁的锦环走得近，难会是六妹妹……

荣宛摇摇，觉得六妹妹那女，怎么会暗地里这样的事。也只能归结于凑巧了。

前鹅大雪，茫茫一片，如纷飞柳絮。亭台轩榭、木溪，均掩盖在一片苍渺雪之中。锦珠躬给阿凝研墨，锦环则撑着一把人图红绸伞，罩在三人一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