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段，在月光下，清晰可辨。

夏东溪第一望去的时候，心的小鹿还在撞，这第一过后，他整个人就冷静下来。

边有细微的声响，夏东溪下意识地抬手，把叶田田挡在窗框范围外。

【弹幕】哇靠，那是什么？

怎么那么静？静得连对面膛里的心都听得到，一声又一声。

窗的外面，是死人。

从这一呼啸到另一。

“啪——”打开的窗扇被风得合拢，屋里骤然一暗，接着又是一亮——那窗又弹了开来。

扑通扑通——

【弹幕】明明是一脸羞涩好哇？嘤嘤嘤，我觉得现在的东神萌萌哒。

叶田田走回圆桌前，摸索到火石，“嗒嗒”两声后，亮了蜡烛，红的光焰在屋里腾起，小小的照亮一片。

刷样的细微划过夏东溪的脸颊，他电一样地向后退开：“我——我先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叶田田停住了手。

【弹幕】这算什么？亲完啦？

忽然，房门隙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下面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后，都立着一木，那些人的，就被绑缚在木上，每个人的颅，都被刻意倾斜着，靠在木的端。所有人的咽，都有一的痕迹，大多数已经被沙粒填满，只有一两个尚新鲜，翻卷，因着失血过多，泛一层狰狞的白。

“下面……玩家很少。”叶田田站在窗边，月光照亮了她半边脸，她的脸上，神沉静得就像看到的不是死尸，而只是排列着的塑像一般，“很多……不，绝大多数，穿的是古装。”

鼻尖全是她特有的味，手掌下隔着一层衣料，一片温。

“吱呀”声里，窗扇合上，屋里只有透纱而过的浅浅月光。

夏东溪没有放下手，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他们都是被人杀死的。”

【弹幕】所以到底有还是没有啊？摔桌！

“割……”夏东溪凛然。

夏东溪抢到她边站定。

“既杀玩家又杀NPC。”夏东溪抹了一把面，抬手关窗，“看来这就是‘外面’不能去的原因了。可为什么连里面也不允许我们自由活动呢？”

【弹幕】我觉得没有——看东神，一脸不餍足的样。

风卷着砂砾飞过，夏东溪微微眯起。

直播室里再度现画面，弹幕里一片哀嚎：

【弹幕】哎哎哎，别说亲亲的事情啦，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东神他们的正事了？他们在通关啊！通关——通关啊！啊！啊！快都给我看窗外面啦——

外面是一条路，土路，既没有浇上泥，也没有铺过青砖，一阵风过，满地尘沙飞舞，

风还在。

叶田田轻轻摇：“我已经看到了。”

路上，一个一个，足有近百人，排成了一个方阵，他们每一个都站得笔笔直直，抬着，望着这里。

路的对面，蒙蒙一片，被掩在尘雾里。路的尽，也是蒙蒙的一片，被掩在同样的尘雾里。

叶田田轻轻颤了颤睫。

“应该……是决。”叶田田的神忽然变得极轻极淡，一瞬间，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们现在的姿势，是被人刻意摆来的。”

夏东溪微微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