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车壁,对视一眼,忍不住哀叹一声:没想到绕了一圈,他们两人还是身不由己的俘虏,坐着马车,奔向命中注定的囚牢。
细细一想,当日落在万千鸿手中,就是因为中了魔伞布置在华山南峰的机关,她一身机关术又是从闻人歌处学来的。
如此说来,游王二人两度沦为俘虏,罪魁祸首都是闻人歌。
游王二人都暗下决心: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要拿冰湖老妖祭剑!
闻人歌浑然不理他二人之杀心,气度惬意闲适,盘膝坐在主位,取过玄冰琵琶,轻勾缓挑,弹起一曲,曲调凄婉幽怨,听了直教人心底酸涩,几欲垂泪。
闻人歌面带微笑,闭着眼睛,满心沉醉在乐曲之中,一曲终了,睁开眼睛,问道:“池儿,你太师父这一曲弹得如何啊?”
游春池冷冷说道:“游某不通音律,闻人宫主高山流水之意全是白费了。”
闻人歌露出遗憾之色,又看向王临风,问道:“王道长以为如何?”
王临风故意气他,说道:“这曲子太过哀伤了,呜呜咽咽的活像哭丧,我不喜欢。”
闻人歌不怒反喜,说道:“本就是忧愁之音,你说我弹得像哭丧,那是在夸我啊。哈哈,沧海桑田,难觅知音,本座实在快慰!”
王临风愣了愣,心想这人什么路数?怎么坏话还能当作好话听,还听得美滋滋、喜洋洋的?当下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闻人歌放下琵琶,又取出棋盘棋篓,笑眯眯问道:“哪位少侠愿陪本座杀它一局?”
游春池凉凉说道:“扫了闻人宫主的雅兴,游某并不通棋艺。”
闻人歌说道:“瞧你仪表堂堂的也是名门子弟,怎么音律也不懂,手谈也不会,你到底会些什么?魔伞怎么养出你这蠢牛呆驴?”
游春池说道:“家母拜了不中用的差劲师父,没学到真本事,实在惭愧。”
闻人歌说道:“嗯,嗯,那不中用的差劲师父略施计谋,便将你二人手到擒来,可见你二人也不怎么高明啊。”
游春池脸色一黑,闻人歌哈哈笑了几声,不再与他二人说话。
他取出一枚黑子放上棋盘,又取出一枚白子与之对阵,就这么自己和自己较量起了棋艺,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其后数日,三人便住在这马车中。
闻人歌或是调弦弄音,或是下棋读书,颇为闲雅逍遥。
游王二人半点儿不能动弹,饮食起居全由宫人服侍,每隔几个时辰,还要被强喂一剂软筋散,以延长药力。这种日子,实在是憋屈窝火。
马车车窗封闭,游王二人瞧不见外面环境,只能感觉马车在不停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