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道。
皇后乐呵呵地笑了几声,手里捏着佛珠串,道:“琮儿政务忙,难免亏待了你,母后一会儿就派人出宫去说说他。”
“出宫?”夏临顿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扶手,“太子爷他不在宫里?”
“是啊。”皇后点了点头,“琮儿没和你说?他这几日都在司芳斋和大贤们研讨古籍,你不知道?”
“噢……”夏临声音有些怪异,“儿臣忘了,母后恕罪。”
皇后看着面色惨白的夏临,担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夏临笑的有些惨:“让母后担心了,只是昨夜睡的有些不安稳,不碍事儿的。”
……
夏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坤宁宫里走出来的,那句温温柔柔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血液似乎都积压在了胸口,眼眶有些疼,鼻尖更是酸的厉害,夏临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宫铃的脆响涌进夏临的耳朵里,犹如妖魔最尖利的讥笑声,讽刺着他的愚蠢。
痛苦在夏临心里滋生,那乌黑色的情绪里还有着一丝报复和仇恨,夏临的眼神越来越阴暗,内心嗤笑一声,还说七年之痒呢,七天还未到,就已经……
呵呵……
“殿下请留步!”
尖细的嗓音穿过布帘,刺进夏临的耳朵里,他闭上眼睛,面前的景物渐渐归于黑暗……
……
“康喜公公啊,怎么了?”
阳光打在夏临从马车里的小脸上,看的康喜心里那个舒坦,心里一阵感慨:果真长得标致就是好,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康喜拘了个礼,笑的很亲切,拂尘朝旁边一指,和蔼可掬地道:“皇上有令,请太子妃殿下到御书房一叙。”
“皇上?那……好吧。”夏临应了一声,“劳烦公公带路了。”
他尽量保持着自己的表情是纠结的,而心中正酝酿着一个复仇的计划。为了不让康喜发现,更是为了保住自己在赵煊面前的“忠贞形象”,他必须做出一副抗拒的模样。
马车拐进另一条石子路,夏临嘴角噙着笑,感受着车身的颠簸,心态已经完全不同。
赵煊,赵琮……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临跪趴在地上,声音柔弱,还隐约带着点颤抖。
赵煊看着夏临因为趴下而露出来的腰线,清了清嗓子,对康喜摆了摆手。
“那边的,那边的,都出去伺候。”康喜拂尘一扫一点,把御书房里的宫女全都遣走了,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
夏临依旧趴在地上,头也不抬,但听见康喜公公把人都带走后,身体明显因为太紧张而绷紧了些,至少在赵煊看来,事情的确是这么发展的。
“过来。”赵煊靠在龙椅上,懒洋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