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天啊……”

“皇上，您这是……这是怎么了 ？”康喜公公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接着便被赵煊的神吓得一凛，连忙闭不言。

康喜公公连忙应了一声，撒丫就跑了去，心里还纳闷儿呢，情是闲太妃穿的不得？

赵煊看着夏临葱白的指搭在墨条端，拇指和中指夹着墨条两侧，轻柔地推动墨条，长发从肩垂下，半掩着漂亮的双眸，哼了一声，起笔开始批奏折。

赵煊眯起睛，盯着桌面上那方乌金砚台旁边的，一滴。

赵煊瞟了一夏临，对康喜：“拿先帝梅妃衣服过来。”

后的小太监疑惑地挠挠，又看了看御书房，心说这圣意还真是难测，师父这么多年的老人儿了，还会这个样，看来自己还有好多要学的呢。

时间一一滴地逝，期间康喜公公来换了两次红烛，见夏临站在一旁安静地服侍着，皇上脸也有所缓和，悄悄给夏临递了个鼓励的神，捧着旧烛台去了。

亲娘嘞，这造的什么孽啊！

“发什么呆，还要朕教你更衣吗？”赵煊发完一通火，还觉得不解气，又将矛转向了夏临。

“父皇，儿臣……”夏临傻了，赵煊的意思，难是让自己在这儿换衣服吗？

夏临一愣，随即立刻伸手住了桌案上的墨条，小心翼翼地研磨起来。磨墨其实是很难的一门功夫，研磨声要要细，力要不轻不重，还要匀，所谓研墨如病，便是这个理。

“啊？”

难怪民间盛传梅妃擅媚，勾引得先帝爷差连朝政都荒废了，最后还是太后看不下去，找了个借重罚了梅妃，才让那祸国倾城的女收敛了不少，而先帝也不是傻，自然知要是自己再这么荒诞下去，不仅太

赵煊眯着睛打量夏临，乌黑的长发垂在后，还是半的，耳尖和脖颈上带着粉，是刚刚过，还没有消下去的痕迹，白皙的小脸盯着地面，从赵煊的角度只能看到翘的鼻尖和不不淡的长眉。

康喜公公刚拿着烛台门，还没来得及歇气儿，就听见赵煊的吼声，惊得烛台都差扔了，连忙扶正帽，抓着拂尘就跑了去。

“啊什么啊？听不懂吗！”

赵煊的声音里带着不可名状的愤怒，夏临小心翼翼地站起，走到了赵煊侧，“父皇。”

正在夏临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只听外传来一句弱弱的：

“朕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赵煊颇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恕什么恕啊！”

“回，回父皇，儿臣……儿臣……”

这衣服还是一分两件的，上一件又小又短，估计只能勉包裹着夏临的，而下面那件，更加让人看了掩面，简直就和没穿似的。

为啥不叫我去呢。

夏临：……

刚刚夏临磨墨磨的好好的，结果发尖突然滴落了一滴珠，砸在桌面上溅开，些许还到了赵煊的手背上。

“过来。”赵煊指着侧的地面，命令。

赵煊怒目一瞪，夏临立刻就吓破了胆，手不受控制地抓起了那件长袍，可衣服到手，他又犹豫了，这梅妃的衣服，自然是女式的，可要是像其他后妃一般，无非就是沉了繁复了，但手这件……

，双就是一，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夏临跪在地上，小都张的有些痉挛了，面前的天可是九五至尊，一声令下就能把他五分尸了，连理由都不需要。而且自己死了就死了，没人能讨个公，也没人敢讨个公。

赵煊呼了一气，“磨墨。”

“皇上，衣服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在赵煊边伺候了多年的康喜公公可谓是人中的人，可此时的他却像个愣青似的，举着拂尘一步一顿地向前走，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放肆！”

“去！”赵煊瞪了一满雾而又无辜的康喜，后者委屈地低着脑袋，将衣碟放在书案一侧，退了去：“是。”

夏临松了一气，磨墨不可怕，可怕的是赵煊盯着自己不放。每次那双睛看着自己，夏临都觉得自己被完完全全地看穿了所有，目光透过，扎骨髓，让自己无可藏。

“皇上，皇上！”康喜公公迈御书房，就见赵煊大手拍在桌案上，夏临跪在侧，嘴发白，面无人。

要说不得，梅妃娘娘那件，才真的是……

康喜公公同时收获了一个白和一个激涕零的神。

御书房里，赵煊偏着脑袋看跪在地上的夏临，：“没人教你规矩吗，这样也敢来面圣？”

一旁的小太监立刻跑过来，站在康喜公公旁边：“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父皇恕罪。”夏临将脑袋埋的更低，恨不得让发完全遮住自己的脸。

不能啊，这衣服都是照样式的，没啥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