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精神上的破碎,他受伤前的那段记忆变得模糊。边父一直在催促他,让他去回忆当时发生了什么。家里的摄像头老旧,已经查不出信息了,边哲有带人回家的前科,所以光凭边哲说的那些不能让边父信服,他需要边伯贤的记忆。
可是强烈的催促没有丝毫作用,除了让边伯贤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便再没有别的了。
边哲向边父建议带边伯贤去看心理医生,边父只想尽快得到答案,便同意了边哲的建议。可是这才是噩梦的根源,本来是模糊的记忆,在医生的催眠诱导之后变得清晰,只是那段记忆里不堪的是他自己,他无意间放了一个陌生人进来,然后被陌生人绑起来实行了强奸,边伯贤挣扎哭喊,随后逃跑失足跌下楼梯。
而这一切,就是先前边哲和边父说的,边父得到了这个信息之后,便再没来看过边伯贤。边伯贤出院回家之后的生活也变得更加艰难,他觉得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几个人聚在一起悄悄私语,边伯贤便会觉得他们在偷偷的嘲笑他。
这样子的想法几乎淹没了边伯贤,他变得封闭,一连着好几天没有去上课,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直到边哲来了才有了好转。边哲扮起了圣母,去引导在海上漂浮的边伯贤,走出了心理误区,也成为了边伯贤很信任的人。
朴灿烈看见这些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惊便只有心疼,他的小孩原来一直过得那么艰难。没有关心他,没有人在意他,甚至连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伤他最深的。
“不要道歉,伯贤,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我做错了,我骗了你,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太想在你身边留下来了,我不想回去,求求你!别赶我走!只是三年,我也可以做佣人,和李管家他们一起住到副楼里去,我会躲起来在你面前消失!只要你别把我送回去!”
边伯贤说完这些,已经没有再流泪了,只是小脸煞白眼眶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像个玻璃娃娃,即将破碎。
“伯贤,我不缺佣人,你也不许住到副楼里去,不许躲起来,也不许不见我。”朴灿烈抱着人往书房走去,边走边说道,“刚才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我也都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你没有被强奸过,所以你没有骗我,你也没有做错事。”
边伯贤有些听不懂朴灿烈在说什么,直到朴灿烈往他手里塞了两份资料。顶着这样子的噩梦过了六年,边伯贤终于解脱了,悲伤和痛苦在这六年里遭受得太多了。因为这些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那个家里更加难捱。
他曾经以为是救命稻草的边哲,其实也只是利用过他的那群人中的一个。问他恨吗?答案是肯定的,他恨,恨之入骨,可是这样子又能怎么样能不能?他无权无势,一切都在仰仗着别人过活,他像是一株牵牛花攀在大树上,以前是边家,现在是朴灿烈。
一个人熬得久了,也学会了苦中作乐,在这样一团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边伯贤的心里也觉得一丝丝庆幸,至少他是完整。
他对于朴灿烈,从始至终都是干净的,无所欺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