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坐在沙发里，忽然注意到一楼人汹涌，全都堆在一家店门，像是在举办什么活动。

工作人员领着“程杏飞”和她的保镖通过VIP通走了商场里。像这样的端商场，都有专门面向VIP客人开放的贵宾室，不需要亲自去店里闲逛，只要和服务生说一声自己想看什么东西，立刻有人送来，任她挑选。

“没有，就随便看看。”沈郁休低声回答，“这个活动什么时候结束？”

贵宾室位于商场三楼，它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悠静密所，以廊桥和四周相连。茶的单面玻璃很好地阻隔了外界的视线，足以保护顾客的**。

昭心里一悸，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心脏砰砰——是惧意，是战意，更是穿越千年的迷茫。

时间仿佛倒退了千年，回到了昭在城墙上献舞的那一刻……她在以死殉国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不是满目疮痍的国都，不是四散而逃的国民，而是那双湛蓝的睛。

昭对着围观人群微微致意，举手投足间星范儿十足。

卓毅觉得好笑，站在她后，恪尽职守地履行保镖职责，嘴里却忍不住调侃：“公主殿下看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了。”

“……”昭仔细一看，那个一笔西装、镜包围之中的人影，可不就是魂不散的沈郁休吗！

昭一边保持微笑，一边用语回复：“小场面而已。以前每年祭天巡的时候，平民百姓想见本一面，都要跪下给我磕呢。”

昭问：“这是怎么了？人好多。”

她所在的贵宾休息室四周都贴了茶的单面玻璃，理来说，只有在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在外面的人是绝对看不到里面的。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昭只能隔空用刀戳他。

“没事。”昭捂住，定了定神，匆匆离开窗边。她一定是怔了，隔着这么老远，沈郁休怎么可能看的到她？

沈郁休的视线从那茶玻璃组成的小房间移开，把心中那份突如其来的第六压了下去。

……

可不知为何，站在人群中央的沈郁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向着三层的方向望来。

经纪人史哥见状，凑到他边，小声问：“在找什么？是不是太了？”

“……”

卓毅注意到了她的失态，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胳臂：“怎么了？”

真是奇怪，刚刚他隐约有一觉，好像有谁在居临下的盯视着他，那视线非常熟悉，可他追过去时，却没有看到任何影。

现在昭扮演程杏飞已经颇有心得了——她今天门时，特地穿了一双八厘米的跟鞋，红墨镜，再挽一只最新季的走秀款包包……谁敢说她不是程杏飞？

“我会追下去的！！”

——在那一瞬间，昭的视线居然和他的眸对上了！

工作人员温声回答：“程小，楼下正在举办Vossoe旗舰店的剪彩仪式，这家店是Vossoe在亚洲地区最大的门店。今天不仅他们品牌华国区总裁席了，还有他们的代言人沈郁休影帝也来了。楼下聚集的都是沈影帝的粉丝。”

真是晦气，来买个东西，都能碰到这混。

“我好喜你的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