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秒钟，他是想坦白的，在段天边每次隔着屏幕来吻他的时候，声气地对他说晚安的时候，可回回话到嘴边，看到段天边脸上独属于苏源的表情，又矛盾地退缩回去。

他们离开C城前，十七特地留了几个人在暗中护着段天边，怕有不长的把主意打到她上，派过去的几个人怕被段天边发觉，也不敢跟太近，偶尔段天边那些声场所扫黄打非，他们也没办法跟去，只得守在门等她来，不然被当成嫖客被抓了，那才真的乌龙。

“不用，”十七摇，人多了反而更让那些狗东西起疑心，“你让他们好好盯着，从现在开始，她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有什么不对劲，我全都要知。”

站在最边上的叫张豹，是个大老，刚听到十七用那装模作样的语气跟个女人说话（事后被陈虎科普这是在调情），都麻了，表情也扭曲得最厉害，这会儿连忙摆手装聋，“儿，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他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掀开笑了下，“让他们别碰非要碰，看来上回李青断的那两条还不够吓唬他们的。”

他不是没试过。

十七抬，看了僵站在墙边闷不声，神四瞟的几个心腹，“不该听的别听。”

可到今天这一步，最怕的却是段天边对他说，苏源可以，十七不行。

陈虎表示明白。

陈虎早就见怪不怪，“儿，段小那边要不要再多派几个人过去？”

十七眉心微微拧着，想到段天边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心下焦躁。

偷天换日，梁换。

和方才温和的语气简直天壤之别。

“都来了。”

十七起，慢吞吞从袋里双手上，“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下去看看吧。”

“胆倒是越来越大了。”

天地良心，明明是他们先来的，本来好好的商量正事儿呢，说一半就来了个视频电话，他们儿连避嫌都来不及就接了，用神威胁他们闭嘴别声，于是几个大老爷们被迫听了五分钟风机的噪音，还是陈虎悄咪咪递过去的耳机。

十七闭着，半晌才重新开，“下面来了多少人。”

他好像真的被分裂成了两半，和段天边肆无忌惮恋的是青涩温吞，家世清白的苏源；坐在冷冰冰的别墅里，晴不定，随时准备拿枪杀人的是十七。

几个人立对视一。

徐章着副黑镜框，长得平平无奇，手里抱着台电脑，单手在键盘上边敲边说，“周蛤蟆也来了，一个月前他和泰弥勒的手下有过接，聊了什么没查到，但估计也和前阵那批货有关，私下里他找过李青好几次，但暂时没抓到他场里卖毒的把柄。”

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