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他耐心地问。

“吓着了吗？”男人温和地问。“莫怕，没事了。”

但许是夜太了。

“……我不知。”她的神情有些沮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姓甚名谁，来自哪里，亲人是谁，是否有朋友？她一概不知。

他沉片刻。

“太过老实的人，容易吃亏呀。”他轻叹一声，又说：“我的确不是仙人，不过是此间芸芸修仙者其中之一罢了。世人多以‘仙长’称呼我等。”

“姑娘已有练气后期修为，我观姑娘上开下合，是仙缘厚之象，合该踏上通天之路。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便随我回宗门去。你意下如何？”

他立在她的面前，边淡淡的笑意温柔似，清俊的眉目疏如朗月，一切完得似一幅笔墨丹青。

她看着前面苍白，却难掩风华的清俊男，见他咳嗽一声，似乎并不是很好。

男失笑，说：

他似乎是一个心人。

“我与你有缘，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由我为你取个名字可好？”不待她回复，他思索了一下，说：“以燕为姓，唤你山如何？唔……我座下有空余，燕山，你可愿意拜我门下？”

他见她神迷茫，叹声：

“……您莫非是仙人？”她疑惑地问。

“姑娘失忆了？”他目惊讶，面上染上同情之，瞳孔中似有光转动。

“燕山多谢师尊赐名。”

闻言，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嘴角往上弯了弯，从眉梢到神透着愉悦。

“为师自神行宗，号微尘。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门下唯一的弟。”

“大概，是吧。”她想了想，慢慢。

认真地想了想，总归利大于弊。她轻轻。

男人因为这个提问而怔愣了一下。他垂首，鸦黑的长睫投下一片影。

面前停步，垂眸与她对视。

要跟他走吗？如果他是坏人怎么办？

“像，又不太像。”她如实说。白衣飘飘，乘星踏月而来，他完地与她脑海中仙人的形象重叠。可是仙人似乎不会用这般残忍的手段对待生灵，哪怕他屠杀的是一只凶兽。

不跟他走吗？山林间很可能不止一只凶兽呀……

对望的时候，她看着他如墨的睛，觉得像是海沟一样。

他说了许多，但她注重的信息只有一。

她有修为！这么说来，在失忆之前，她也是修仙者吗？

“姑娘觉得我是吗？”他轻声问。

“……仙长？”她目迷茫。

不见底……似乎，还有些凝聚于，透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