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识的时候，第一个学会的字就是疼，拐走我的那家人有暴倾向，他们拐走我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暴望”

王和人鱼的誓约终究只留在了这片大海上。

思来想去林升还是决定给洛家打个电话，当然不能和洛晨说，一日他只是提及了一句洛家，洛晨不比平日反应很是激烈，歇斯底里的，他不想让洛家的钱，更多的林升觉得是洛晨不想让洛依依知他以后是个没的废人。

她不会回来了，而他会不老不死，记忆永恒。

林升心尖被针扎了似的，他刚想说几句安的话，男孩就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说话。

——

林升把刀狠狠扔到地上，又拿纸巾捂住他的伤。

“四五岁的我像个沙包一样被他们揍来揍去，等到大了，他们不满足用拳打我，开始拿有倒刺的鞭我，拿刚烧开的泼我，让我学狗叫，学狗吃地上他们扔的东西，那时候是泥地，泥什么味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然了！我会一直等你，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我跑的越来越快，最后力不支倒在这个村里的田野地里，是张小狗把我带回去，对，是你们一直嫌弃唾弃的那个老乞丐，他给我洗了澡，给我煮了面条，他是个乞丐可又不是个乞丐，他会算卦也会唱京剧，有他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有了个家”

等林升到病房的时候，男孩正准备拿着刀割腕自杀，林升一个箭步冲上去扼住了割腕的手，虽然及时，可洛晨手腕上还是划，往外冒着血。

虽然洛晨不想让洛依依看到他这副模样，可林升觉得如果洛依依来了洛晨康复的会更快。

男孩抬起，眸黑沉沉的，仔细看里面带着些遗憾。

“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你要等着我”

“我没钱，甚至都不能给他立个碑，只能背着他到山上给他找个好位置匆匆埋掉。”

“我以为上天眷顾我，我以为以后会越过越好的时候，她走了”

截肢手术以及术后康复和假肢的费用都不便宜，洛晨又是个孤儿，父母还不知在不在世，林升也没那么多钱给他付这笔费用。

更多的时候他只坐在冰冷的凳上发呆，林升告诉他的要截肢，他也只是眨了眨，仿佛这件事和他没多大关系。

洛晨的留不住了，失血过多要截肢，对于这一洛晨没什么想法。

“就浑浑噩噩靠洛怜悯过了半年，依依来了，她教我识字，给我讲故事，给我取名字，甚至她希望我以后活的比太都彩，我喜她，林叔，可能你会觉得好笑，一个小孩的喜只是说说，可我心里一直思念着她，我知这就是喜。”

他欺骗了她，人鱼家族里一直有个诅咒，只要是见过人鱼的人类回到岸边，那段和人鱼过往的记忆便会如泡沫一样碎掉。

那边又说了几句，大概就是谢他照顾洛晨还有打钱的账什么的，便匆匆挂了电话。

船靠了岸，王一步三回，人鱼藏在礁石里，脖上的项链闪着星。

“爷爷走后，我没家了”

“就在前年那个初他死了，被饿死的，我很不解，那么冷的冬天他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即将是天的时候他死了，后来我知是因为一个馍馍，他把家里唯一的馍馍给了我”

“你嘛呢！”

好嘛，那就已经那么多血了，这又，医院的血袋都不够他输的。

听到这林升怎么会不知这是拒绝，拿着电话的手指了，心里不甘可又不能说什么，“啊，没事，这边我会照看好他的”

有人惦记我我便有家，可惜从来没人。

“我不知她住在哪，家里有谁，电话号码是什么…就算她都告诉我，以我现在这样我也不敢去找她”

提到洛依依，洛家那边没说话了，默了片刻，只说依依忙着初三学业，可能挤不来多余的时间，如果洛晨需要，他们可以多来看看他。

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冰冷郁的模样。

他打过去说了几句洛晨的情况后，洛家那边很痛快，承诺包揽了洛晨手术以及术后恢复的一切费用，林升那颗心落了下来，想起男孩落寞的背影，他侧面委婉问了句洛依依的情况，他想让洛依依来看看洛晨，哪怕一也好。

他盯着林升的侧脸，声音疲倦，“林叔，你让我死吧”

“林叔”男孩视线从窗外移到他上，勾起一个笑，“我又没家了”

“看到别人会亲吻和拥抱自己的孩，我很纳闷，为什么我的父母会这么对我，我怀疑我是被拐来的，结果真的是，后来我跑了，连鞋都没穿我就跑了，以前我最害怕的那条大黑狗，在我跑那晚对我大声叫唤我却一都不害怕，我全上下充斥着都是自由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