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后满心轻松起来，便抬笑得灿烂，“我知。”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倒是冷笑，老师您这话说晚了些，现在木已成舟床都上过了。

祁同伟被晾了一会儿，终于沉不住气跟到书房去。育良摊开宣纸准备写字，祁同伟先是远远看着，看育良没有别的不悦神，他便凑近了些，开始伺候笔墨。

祁同伟脸微微发白，知育良到底不满他的一些作为，“这话是好，可是却也是张大人功成名就后，临终前说的。老师，难——”

祁同伟久久地凝视着他，神粘稠如糖浆。终于，他放下手，低声，“老师，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育良站在窗看着祁同伟走院门。他皱皱眉，想喝茶嗓，喝了一才发现，茶已经凉透了。

育良依旧无话。

添茶的人已经走了。

育良没挣开，却也没抬看他，“别说了，回去吧。”

育良瞪他一，却又觉得话不能说得再重了，想来这小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翻天去，只好挥挥手，“你好自为之。”然后就转了书房。

育良被他的笑一时晃了，一肚责备的话竟然不知从何说起了。但他不得不说，不仅作为老师，更作为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你每次答应得都很好听。你作为公安厅厅长，现在就不能把力都放在抓捕丁义珍上？副省长的事已经冻结，你就别琢磨了。”

“您的字越发好了。”祁同伟语气真诚，然后一字一句将纸上的字念了来，“忠厚留有余地步，和平养无限天机……”他笑了笑，“老师什么时候喜起张廷玉来了？”

育良不喜他这样顽固不化，更是烦躁，“既然不同意，我这样说，你就随便听听好了。没有事的话，你回去吧。”

“其人倒谈不上喜不喜，但你不觉得这句话说得极好吗？”育良语气淡淡，“忠厚和平，宁静致远，说容易，不易。”

育良看学生专注于砚台的俊脸的侧影，想起他们还都在象牙塔里时的岁月。他摇摇叹气，动起笔来。

祁同伟抿了抿嘴，突然执起老师的手，轻轻贴上了自己的脸颊，“老师，您别这样……我是真的为了您和咱们政法系考虑……”

祁同伟将杯回他手里，依旧笑得无辜单纯，“您教导得是，我听着呢。”

祁同伟走这幢小楼，晚风得他浑冰凉。他这才想起，自己把外扔在车上忘了穿。他自嘲地笑了笑，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打开了手机，“东来啊，你们今天读书会是不是有活动？嗯，我也想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