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书只说了这些？」王寻凡虽然原本就不抱什么期待，却还是到满满的失望。

「只说了月氏后人隐居于世。」姜临叹了气，懊恼地搔搔，垂丧气：「月氏后人究竟存不存在只是个传说而已。」

王寻凡狠咬着牙，抿的尝到一丝血味，压抑住自己的悲痛哀鸣，忍着的一颗泪珠终是姜听云的衣衫里，灼伤了彼此的心。

听云，是受到你寿命大限的迫切了吗？

姜临尚不知此曲，只是照惯例下了朝后回到家一官服来不及褪下，便被王寻凡给揪住，一路给拖姜家的藏书阁里。姜家藏书阁自百年前开始藏尽浩瀚书海，书册数量庞大，足有三楼之的木柜摆放密密麻麻被沉书香包围，回廊木阶以利供人取阅。

姜临瞪大，在后诧异的叫着，「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里是我家……」

「如何？」王寻凡走近问，踩着阶楼发木〝嘎吱〞脆耳声响，回盪在空盪的藏书阁里。

王寻凡再次藏书阁，而姜临正捲着袖坐在阶台屈膝仔细翻阅膝上的书册，脚边推积散一地的册。

将梁夏带姜家，意味着自己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了。

姜临撇撇嘴，眉宇间有些疲惫，神情唾弃的闔上书，「野史写得内容能信吗？不都是大家胡诌来的。」他挥了挥手上的书册，赫然写着〝大唐野史一览〞。

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便要是多么的心痛才能让如此至情男淌下那颗珍贵的泪珠。

他无法想像，当他再回首，那个眉盈盈的女早已了黄泉，白骨皆枯。

「大多在叙述月神王妃的人生，我只是把你想知的简洁扼要而已。」姜临耸耸肩，无奈的看着王寻凡，表情一瞬凝固，「怎么突然要寻月氏后人？难姊姊又……」他迟疑不定的问，着书角掌中有些濡。

「我只想知里面到底有没有提到关于月氏后人的去向？」王寻凡脸平静语气中却带着严厉和急迫。

「你能的！有我在你能的！不需要靠这些，有我在你能的！」王寻凡一脚狠踩着那些粉末，抱怀中的她，心间磐宕着满满心疼，像是谁拿着细针不停戳着他脆弱的心，那每一小针都让他疼得几乎不能呼，怀中的姜听云很瘦，瘦的他几乎快要抱不住她。

三百年前战神王爷与月神王妃淮江一役后片寻不着尸骨，也不知是尸骨无存还是隐居于世，正史只提及大唐承安帝立了衣冠塚，然而野史记载的最多的也只是听闻月氏后人善医与观相，其他亦无多叙。

傍晚霞光从云彩间透，照藏书阁一角木阶，柔和光随之起舞。

「没的事，你再继续找，晚饭时间到我会差人来唤你。」王寻凡转便离开。

姜家廊楼朱红相应，簷角砖瓦新漆鲜艳，却依旧看得岁月的痕跡。走藏书阁，一疲惫袭上全，王寻凡像是忽然失去了人生方向，犹如在广阔的大海上的一叶孤帆，茫然无措，自从姜老爷保下他来到姜家，他一直以为此生都会在姜家度过馀生，守着姜听云便是他此生唯一的愿望，如今姜听云的每况愈下，他这渺小的愿望犹如沧海一粟多么的微不足。

脚下粉末飘散淡淡混合着药材刺鼻与罌粟香，王寻凡不必细察，用鼻便能闻这药是剧毒，能延长寿命却必须忍受剧烈痛苦的毒药。